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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Kingman（蔡敬文），出乎意料的，看不到他身上應該有的悲情。今年31歲的他，4年前，自資獨立執導了他首部電影長片《世界很好我們很糟》。4年後，這部影片的DVD正式發行，2010新年過後的短短幾個月，包括本地文化小眾書店代表Kubrik乃至主流音像店HMV內，都可以見到該片的蹤影。
他絕對有悲情的理由，電影的編劇、導演、剪輯，到DVD的製作、包裝是他一人包辦。先撇開電影內容不談，那個DVD的製作絕對專業，他將影片重新調色，稍作剪輯，加上了繁、簡、英文字幕，還錄上了一條commentary 的音軌，更加上了「Deleted Scenes」、預告片等等，還有碟片封面設計，儼然一副商業大片的氣勢！
也有盜版
沒錯，他就是奔着那個商業大片而去的，但因為他製作電影的方式太「獨立」，因此很容易被觀者想當然的貼上「獨立電影導演」的標籤；後者意味着，作品存在的本身，其意義往往更大於作品的內容。影片是關於一個家庭裡混亂的人倫關係，表達都市裡的無所依傍以及青年人的苦悶和孤獨，卻充滿禁忌的主題：亂倫、自殘、虐殺等等，那麼公然的要向觀眾挑戰。為什麼會講述這麼樣的一個故事？「其實我最初開始構思劇本時，不是這樣的，後來拍了又改，變成現在的故事。不過，我也是有意選擇的，拍片之初，想的是往商業主流的方向去靠。」這一招後來的效果有些適得其反，Kingman曾聯繫過本地的獨立電影發行網絡，也給日本等海外電影節送選，結果都是石沉大海。但他沒有想到，內地竟然會有他影片的盜版，更擺上互聯網提供在線觀看。
「有一天，一個朋友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在羅湖發現了我的電影盜版。」後來他還發現，內地著名的文藝青年聚集地「豆瓣」網開始有相關的評論，雖然真正討論影片本身的很少，他更沒有辦法從盜版商手中分一杯羹，但心中還是歡喜，還老老實實的把網友留言一字不改的轉貼到自己的Blog。其中不乏言語刻薄者，他也照單全收，認為那是讓他進步的機會。
網上還流傳，Kingman的處女作花了10幾萬港幣，那已經是「獨立長片電影」的最低成本底限，「不對，如果真正算電影的運作成本，才1萬多港幣。」拍攝地點選在女朋友的家裡，演員都是免費幫忙，拍戲的時候，忙不過來，還讓演員一手握着麥可風，一邊演戲。為了做出視覺效果，他還自創了不少道具，這些他事後全寫進了blog（http://kingmania_2007.mysinablog.com/）裡，絕對可看成拍電影長片DIY的教學資料。但資源這樣少，他的要求還不低，連影片音樂都要原創。「幸好有朋友的朋友懂寫曲，無償製作了所有音樂。」
這不值得誇耀
可是，Kingman一再對我強調，這樣低成本的電影製作「一點也不值得驕傲，這是一件太不正常也不健康的事情。」他曾在美國一間大學主修電影，回港後做過幾間Production House拍過MTV，拍電影前的一份工是負責一間大型商場的LED的內容，「就是拍拍商場的活動等等，非常無聊，人工也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樣就待了2年。」《世界》的故事，就是他工餘時間想的，真正要拍時，還試圖找藉口：「如果辭職遭到公司挽留，就不拍了；如果家人反對，不拍；如果找到更好的工作，也不拍了。」結果每樣都沒「如願」，他硬着頭皮上了。
「現在也沒有後悔，時間過的太快，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做，就永遠不會做了。」Kingman說。現在他已經獲得一間電影公司的回音，可能有機會合作。祝他好運！ ■文 / 攝：梁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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