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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略薩積極參加總統選舉。
略薩被稱為「結構現實主義」集大成者,有評論更指,諾獎頒予略薩,象徵著文學宏大敘事傳統的回歸。這位拉美作家的創作風格到底是怎樣的?
台灣作家駱以軍說,略薩的作品,不單具有精妙的結構技巧,更如大醬缸般融匯拉美社會的怪誕現實。他更笑言,自己曾經與作家邱妙津在陽明山上「論小說」,兩人因為觀點不同而爭執起來;邱說他是「技巧派」,他隨即拿出略薩的一本作品,邱讀畢,兩人即時和解。
拉美的歷史,從大航海時代開始,就混雜了各種人種、民族、宗教……歐洲幾百年的文明發展,在這裡被壓縮在一百年中爆發,駱以軍說,這裡就像一個「怪異的基因實驗室」,社會在現代與後現代的同步擠壓中形成「如琥珀一樣怪異的景觀」。
包括略薩、馬奎斯在內的拉美作家作品都具有魔幻現實主義的風采,但與馬奎斯「抒情詩人」般的語言風格相比,駱以軍認為略薩的小說語言更像拉伯雷,是「民間語言」的狂歡。土著居民、知識分子、政客、妓女、落魄的藝術家、說謊的詩人……略薩用民間的「雜語」將現實縮影如夢境般呈現;而其小說最大的魔術,仍在於結構。
令駱以軍印象最深刻的是《胡利婭姨媽與作家》。在此書中,略薩用單雙章節分別敘事,如「捲麻花」般構建小說。單號章節串聯成一部長篇「疑似」自傳體小說,充滿了年輕與浪漫;雙號章節卻是小說中的一個天才劇作家每天在廣播電台編述的、描述城中生活的各種光怪陸離的故事,其內容形態技巧幾乎能算是一部「短篇小說的百科全書」。長篇中包裹一系列短篇,用駱以軍的話說,如同「透過大船的舷窗透視整個拉美現實。」
更厲害的是,略薩每本作品幾乎都有結構上的驚喜,令讀者「開眼」:原來小說可以那麼自由,說故事的曠野的邊界可以被推至如此無邊的境地。
「略薩從不認為自己是傳統的現實主義作家,他曾說:『小說是寫出來的,不是生活出來的』,這好像和我們的傳統認識相反嘛。我卻覺得他們這些作家很會說反話,因為很怕被歸類到如托爾斯泰式的現實主義傳統中,事實上,他對西方百年而來的小說形式都很敏感。」 ■文:尉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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