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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縱短暫,但仍然有生存目標和意義。認為生存沒有意義的,相信只有小說裡的複製人。被《Time Magzine》譽為「本世紀最佳小說」的《愛.別讓我走》(Never Let Me Go),卻說複製人比人類更有生存意義,而久別影壇大導麥克羅曼諾(Mark Romanek),把文字變為畫面。
有趣的是這並非科幻片,而是說生命道理的愛情故事,述說一段複製人由「無意義」到「有意義」的生命。片中的「複製人」,就是暗諷他們比「行屍走肉」的人類還長進嗎? ■文:所羅門 圖:二十世紀霍士
複製命運與愛情
主角凱西(嘉莉慕萊根)與露芙(姬拉麗莉),自小到大在海爾森的寄宿學校內相依成長,與一般情竇初開女孩無異。成長過程中,兩人分別嚐盡戀愛苦澀。她們兩人,分別情傾青梅竹馬的帥氣男生好朋友湯米(安德魯嘉菲),猶幸姊妹友誼未變。
一轉眼便是十數年,凱西和露芙已經亭亭玉立,告別校園踏足社會工作。她們發現,一個有關生命的可怕真相,原來自己並未被賦予擁有生存權利,因為,她們是複製人。面對著「有限期」的宿命人生,便選擇勇敢去愛,令這段浪漫三角錯愛,掀起戲劇性的漣漪。生離死別,刻骨銘心,友情與愛情抉擇,繾綣動人終生。
器官培植樂園
「我們可以控制自己命運嗎?人類為自己而生還是別人而生?是甚麼令我們成為萬物之靈?」導演麥克羅曼諾(Mark Romanek)表示,日裔英國小說家石黑一雄經典小說傑作《愛.別讓我走》,在生物科技先進的社會,為生存的意義,提出了迫切的發問。
「好劇本為我們提供難得的發揮機會,我們細心閱讀了原著後,便把作者的連串疑問質詢,貫穿在整部電影中。故事由一個偏遠寄宿學校開始。舒適的畫面中,是少女的童話,表面上是一個感覺清新,卻情感深刻的年輕人故事。大家也萬料不到,原來畫面背後暗藏了愛與背叛、希望與犧牲,以及死亡與命運。」麥克羅曼諾指,世界上後多東西不能單看表面。「海爾森表面上,看來是一所迷人的英國寄宿學校,遺世獨立。表面上,學生都能受到良好照護和協助,而且不論在藝術和文學上都訓練有素,完全符合這個世界的期望。可是,他們從來未曾學習任何和外面世界有關的事物,對於外界也少有接觸,就好像和這個世界完全無關。」
無論對劇本和「現實」世界,麥克羅曼諾似乎都感受甚深。「海爾森校區是個甚麼地方呢?當凱西從女童成長成年輕女性,和露芙湯米兩位朋友,離開學校這安全國度後,才真正明瞭學校的全部真相。」導演形容,三人的成長記憶無瑕。「踏出社會後,便有力量向他們發出惶惑駭人的問號。原來,他們的壽命將會隨著器官捐獻計劃,而慢慢步入死亡。 」
想像世界的美術
觀眾不是複製人,其實也很難體會到其感受。「其實,這也是科幻片中裡頭的愛情故事。我希望能呈現一種過時感覺,但同時又穿插一些幻想東西。」他表示,故事沒有強調發生的時間,大概是二戰後另一個英國世界。可是,這便增加美術及道具的難度,因為這完全是憑空想像的世界。
設計師表示,海爾森寄宿學校、農莊及醫院三個場景是打造得最痛苦的。「我們要讓觀眾,在當中看到和現實社會相似的面貌,但卻會建立一些不協調感,營造出另一世界的觀念。」今次的美術總監由《一百萬零一夜》的美術總監Mark Digby出任。「我在色調上禁用三原色,要用泥色為主調。而每一組場景都有自己的主色,包括海爾森寄宿學校以綠色及木色為主,而農莊則用上較淺的顏色,到醫院的場景則以藍色及銀色等較醫學感的色調。」
電影版也是原著
他們發現母校原來是「器官培植樂園」後,卻沒有想逃避命運。因為,他們被教養成默默接受自己命運的人,面對現實根本不懂怎樣應對,只好繼續沉醉於愛情世界。「可惜,兩女一男的關係便注定有人受傷害。在心碎當中,便讓當中一人有一絲希望去改變命運。」
原來,當石黑一雄名作問世前,已率先向本片編劇兼小說家好友Alex Garland披露了內容。Alex得悉後驚嘆不已,便即時希望改編成電影。「實際說,電影和小說也同樣算是原創作品,因為一開始已發展成兩個表現方法。」導演說,石黑一雄也積極參與審議劇本工作,電影版本也擁有其精神在內。」 麥克羅曼諾本身是石黑一雄粉絲,更毛遂自薦擔任本片導演。「其實,我早已構思好如何拍攝,哈哈﹗我讀完小說那一刻起,已把他幻想成電影畫面。石黑一雄的思想非常厲害,恐怖得來又有美感。」加上Alex Garland的精準改編,電影便成事了。
「雖然故事關於複製人,但原著本身沒有太多科幻味道,較為平實,反而著重探討人性脆弱。故此,麥克也盡量保持原著精粹,避免加入太多科幻元素。」他表示,很多講述複製人的作品都是科幻電影。「導演背後講述的,都是企圖指控社會的權力。可是,我們的作品正好相反。主角們不逃避命運,因為他們從出生時,就被教導為自己的命運感到自豪和充滿責任感。」主角們「順服」的表現,是複製人電影少見。他們追求的,其實是抓緊時間去愛自己的愛人,因為生命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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