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慧芳(東華三院辛亥年總理中學 中五)
烏雲大隊佔領了天空,驅走了一片藍天白雲,留下了灰濛濛的一片天。我撐著傘走著熟悉的路,天空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一滴滴的雨水沿著傘面滑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的雨溝。「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路上的人都低著頭匆匆走過,一顆小水點從臉頰上悄悄掉下,不知道雨溝是由多少人的淚水所形成的呢?我走到你的面前,除去你面前的雜草,清洗你臉上的灰塵,燃燒我對你的思念,一縷縷黑煙裊裊上升,飄到你所在的地方,那個美好且遙遠的國度,那個被譽為天堂的地方。淡淡的菊、淡淡的雨、淡淡的香,這一切迷糊了我的雙眼,將我帶回到那年那日那懷念的地方。
你那瘦削的身形彷彿再次站在我的面前,緩緩向我伸出大手,像一如既往地牽著我走,走過每一段路。當我還是小豆丁般小的時候,你總是用那大且溫暖的手來收納我這隻小手,牢牢地抓緊著,不管前路有多曲折,你都堅決不會放開我的手。你的手就像有神奇的魔法,只要輕輕撫摸我的頭,心中的鬱悶就會減去一半,更添上了一份暖意。但是時光流逝,我的個子漸漸長高,你的手也漸漸變小,你手中的魔法也漸漸消失,再也不能牢牢抓緊我,而我不小心就從你的手中逃走了,奔向那五光十色的世界。在外頭的世界待久了,握過了無數人的手,有的肥美且油,有的則沾有濃濃的香水味,這一切都令人感到十分厭惡,不知不覺就會懷念起你那隻手來了。
我決定回家去了,那一天也是下著濛濛細雨,寒意頓生,只想立刻回到你的懷抱,感受你手中的溫暖。奈何,時間催人老,良久不見,你完全變了,變得那麼的消瘦。我握住你的手,你的手不再像以前般厚實,現在像皮包骨一樣,一節節手骨都露了出來,好像就快要到天堂那兒去一樣。那一刻,我就決定我要捉你的手陪伴你,就像小時候你陪伴我一樣。此時,你的手是多麼的小、多麼的瘦弱,我要扮演你當初的角色,好好保護這對手,以我的生命溫和這對手。儘管我多麼的努力,我只能留住你臉上的笑容,不能挽回失去了的時間。終於,這一天始終都要到來,我眼睜睜看著你的手從我的手中脫落,看著你的眼睛漸漸閉上,聽著你的呼吸靜止,但我卻是無能為力。
滴滴答答,雨還是不停地下,我任由雨水拍打我的臉頰,一條條的雨痕從我的臉上出現,這是雨還是淚,我也分不清。我擦過臉,撐著傘,挺直腰部向前走,我知道你一定在某一角落在看著我的,我決不能讓你看到如此懦弱的我。
雨悄悄停下來了,太陽再次露出臉兒,彩虹在天上大放異彩,照亮了前路,是你在前頭等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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