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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偶拾:鄉村雜記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05-22]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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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畫天(作者簡介:19歲,生於河南,後居新疆,現就讀北京大學中文系。)

坐在枯朽的桃花樹下 看著鏡子裡細數

花瓣的女人 不要忘記 那個在車裡等待

雨水的男子 不要回頭看 那個夜裡死去

的母親 自行車突然跌倒在路旁 城市工地

的多年合同和基督徒 遠在他鄉 田地裡

的鋤頭仍低著頭 吞吃雜草 所以三個媳婦

哭出聲來 那被腐蝕的鎖孔 被鞋子踩進

泥土 然而鑰匙流出水來 在那口古井裡 那個

古老的蛇的牙齒 緊咬著長了牙蟲的傳說 不要

到水邊去 有人突然跌落水中 有流星撞擊

燈光和眼睛 和房屋裡的哭聲 兒子的兒子騎著

泥土做成的牛馬 在結了果子的樹上 採摘琉璃 

在多年前 父親死去的夜晚 同樣 只有鋤頭 然而

他們都老了 兒子還來不及長大 頭髮已經白了

夜裡雪花埋葬古老的村莊 他們在另一個地方 等待

有一天回到家裡 在生滿皺紋的時候 看著太陽

升起來 他要蓋高高的房子 跨過門欄 想起父親

和母親 他最後一次流下淚來 他看著忙碌

的媳婦 就想起多年前 破舊的鏡子 和木頭裡的

老照片 就想起多年前 飯後的小河 他看著紅紅的

新娘 在寂靜的晚上 揭下那塊殘忍的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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