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這是筆者參加世界華文文學聯會成立五周年聚會的發言稿——
今年是世界華文文學聯會成立五周年。如果從籌備世界華文文學聯會到成立來說,恰巧是二十周年。
換言之,世界華文文學聯會籌備了十五年。一九九一年七月一日至四日,香港作家聯會在銅鑼灣利園酒店召開了「世界華文文學國際研討會」,來自星、馬、泰、印尼、美、法、日、加拿大和中國內地、港、澳、台等國家和地區數十位作家、評論家參加了會議,共同探討世界華文文學的現狀及發展趨勢。在這個會議上,與會代表一致通過了在香港成立「世界華文文學協進會」(現名「世界華文文學聯會」)的倡議,建立了籌備組,選舉曾敏之、劉以鬯為籌備組主席,潘耀明為秘書長,展開籌備工作。
當時籌委會想找一位有份量的文化人當主禮嘉賓,並致開幕辭。我首先想到高錕校長。他與我所認識的科學家一樣,都很熱愛文學。他曾表示過,他小學可以背法文詩,九歲讀《莎士比亞的傳說》。果然高錕很快應允參加。在籌備會議的開幕式,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覺得文學是包括科學等等領域的心靈之窗,人們缺乏這一扇窗子,將會在功利社會迷失,缺乏精神的支柱。他表示,在香港這個商業社會,文學如果從商品價值去衡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對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包括修養、氣質,是不可或缺的。
高錕校長後來因發明光纖,獲諾貝爾物理獎,他的講話,仍歷歷耳畔。可惜當時因包括資金等條件的所限,並未能成立。在此後十五年中,以曾敏之先生為首的文學朋友,並沒有氣餒,在辦好香港作家聯會的基礎上,無時無刻都在關心、籌劃、伺機成立世界華文文學聯會。後來在貝鈞奇先生的大力支持下,世界華文文學聯會終於在二○○六年十二月二日於香港正式成立。並在香港舉辦了成立大會,與會代表包括海內外文學社團的負責人、作家、評論家、學者約四十人。大會選出理事會和執行理事會,選出了會長和副會長。
當時出席是次會議的代表、時任泰華作協主席的司馬攻先生在一篇文章裡特別指出:「我很高興,希望世界華文文學聯會能早日成立起來。我等著、等著,一等就是十五年。經過了多少次挫折,多少回陣痛,世界華文文學聯會終於在二○○六年十二成立了!這是世界華文文學界的一大盛事。」
從籌備到成立的二十年的漫長歲月,我們是在艱難的環境下破土、成長、發展,並創辦了《文綜》文學季刊。
美中不足的是,與香港作家聯會一樣,我們缺乏一個自己的家。
牛頓指出:「如果這世上能有真正的快樂,它要在家裡才能找到。」
牛頓在這裡指的是家庭的家。除了家庭的家,我想,家是廣義的,眼下有一首十分流行的歌曲,歌詞內容有兩句話:「有家才有國,有國才有家」。作為一個文學社團,也要有一個家,若合了我們今天的景況,有社團才有家,有家才有社團。
文學社團的家是會址。香港作家聯會、世界華文文學聯會過去雖然有會址,但都是臨時的,是租用或暫借的。那個家,是一個暫時棲身之所,是臨時的家。現在,我們終於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當我們回眸這段歷史,我們特別感謝曾敏之先生和劉以鬯先生,他們帶領我們走過這段不平凡的歷程。我們還要感謝在座的嘉賓,其中不少是與我們並肩走過二十年的歲月風雨和一直支持我們、鼓勵我們的社會各界人士,他們慷慨地伸出援手。還有來自海內外全體理、監事和全體會員,沒有你們的努力和志同道合者的默默耕耘,「聯會」這株破壤而出的幼苗,是不能茁壯成為今天枝繁葉茂的大樹。
二十年後的今天,在「器世界」主導的社會,物慾橫流,作為文化生活的「情世界」越來越貧乏,文學負起更重要的任務,讓我們在世界華文文學聯會這個平台,發揮應有的作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