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華
史提芬蘇德堡的《世紀戰役》,可能令不少香港人義憤填膺。
SARS傳染病廣泛傳播,引致大規模死亡的事件,在我們的集體記憶中不過發生在八年以前,記憶猶新。電影也藉著一個美國女人到香港工作,期間染病後死亡開始敘述。荷里活電影如果選中香港,總是以之為異域或罪惡之城,或繁華背後的不文明;《世紀戰役》當然也不例外,以香港為恐怖瘟疫開展的場所。
上世紀因禽流感宰殺數以萬計的雞隻,早已使香港名聞全球。電影把現時已難得一見的街市活雞困籠場面再現眼前,在喚醒我們的記憶之餘,也足見美國人選擇性的香港想像。片末被屠宰的有病豬隻送到了高級酒店的廚房,廚師掉以輕心碰觸豬隻後不洗手便跟美國女人握手,被說成是罪魁禍首;這當然也跟二○○三年SARS的實情有別。電影故事雖然虛構,但不虛構的卻是對中國與香港的扭曲,以及對美國優秀的大言不慚。
香港醫護人員面對疫情時的緊守崗位在電影中隻字未提,其對傳染病的研究成績亦被美國人取而代之。其中說到美國一個醫研人員在尋找疫苗的危急期間,不惜以自己的身體進行人體測試,成功製造救人良方的一段,便足以抵銷其他美國人在災難中的搶掠及暴亂行為。相反地,說香港有人為自救而脅持法國醫生以換取歐美率先發現的疫苗,在電影中更被擴大罪名,說中國人在危難中到處擄掠,散播暴力……
他人的歷史災難被借用來為美國歌功頌德,不說荷里活技窮,可直說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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