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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由童話故事改編電影的人有福了，今年有兩部荷里活大製作的白雪公主電影。一部是由Twilight女主角Kristen Stewart飾演公主的《Snow White and the Huntsman》，預計暑假上演。另一部叫《Mirror Mirror》，白雪公主由Lily Collins飾演，3月在美國上演。電影預告片(trailer)發布後，大家自然會拿兩部電影來比較，既比較公主，也比較Julia Roberts和Charlize Theron如何重新演繹這個既自私惡毒又對自身容貌沒有把握的皇后。
有趣的是，trailer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兩片都好像把重點放在惡毒的皇后身上。在《Snow White and the Huntsman》的trailer中，敘述者是皇后，我們清楚聽到皇后發自內心的憂慮：Beauty is my power!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who is the fairest of them all(美麗就是我的力量！魔鏡，哪個最美)？魔鏡回答：You are the fairest! But there is another destined to surpass you (你最美，可是有一個人注定要贏你)。而在《Mirror Mirror》裡，Julia Roberts演的皇后穿著顏色鮮艷無比的華麗宮廷服飾，整天神經兮兮地想辦法對付那個天生就是宿敵的小公主。電影還未上演，不曉得電影中會否顛覆後母、皇后、獵人、公主和王子等角色，但從trailer所見，兩個皇后都一貫惡毒和自私，角色仍然很刻板定型(stereotype)。
看童話不一定被洗腦
最近上課，修讀「流行文化和傳媒研究」的高級文憑學生問：「妳常常討論女性主義議題，是不是覺得王子公主很stereotype？如果Cinderella、Little Red Riding Hood、Snow White和Sleeping Beauty等全部都是女性主義者，那童話世界又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你很看不起迪士尼的童話電影吧？」那是誤會啊！我其實挺愛看那些片子，也在女兒小時候常常對她唸公主的故事。我不覺得女人聽了這些故事會變得沒有腦袋，也不覺得小女孩看了這些電影會被洗腦。
我小時候第一部看的是《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愛動物的我看到森林裡有許許多多載歌載舞的動物陪公主一塊兒做家務和發王子夢，我會幻想：住在森林也不賴，而且那首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浪漫得如粉紅色的煙火：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 / Someday we'll meet again / And away to his castle we'll go / To be happy forever I know(有一天我的王子會來，某天我們會重逢，然後我們會在城堡幸福地生活，直到永永遠遠)。
性別顛倒非真正平等
現今的女性主義者其實並不強調男女絕對平等。正因如此，那些所謂新童話故事如果只簡單地把男女角色顛倒，其實並沒有真正做到顛覆，也沒能讓孩子可以真正思考社會問題。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許多女性學者曾狠狠批評迪士尼的白雪公主電影，說白雪公主自願在小矮人家中當免費傭人，而那7個小男人從來未為此道謝，無疑強化男主外女主內的stereotype。然而，我倒覺得這沒有甚麼不妥，Snow White可能真的很享受做家務，如果她自願選擇照顧別人，這又有甚麼問題呢？
有選擇才能遠離刻板
許多聲音都在批判迪士尼的童話電影，說無時無刻不在電影文本中強化各種角色定型，我無意為此平反。只是，我覺得當中也偶有佳作，如《美女與野獸》(Beauty and the Beast)，主角Belle不是公主，是一個愛閱讀的小姑娘，最終以真愛拯救了受魔法詛咒的王子。另一部《風中奇緣》(Pocahontas)，女主角為了保護家人和土地，也沒有和深愛的英國軍官回老家，Pocahontas是迪士尼童話電影系列唯一不是俊男美女大團圓結局的電影。1995年上映時，不少家長還投訴，說故事結局太傷小孩子的心。我偏偏很喜愛這結局安排，當中呈現的是多元的愛，更強調無論男女，都可以在愛情、工作和生活態度上有所選擇。
正因為可以選擇，我們可以選擇傷害或賦權他人(empower others)；亦可以選擇放棄或抗爭。希望在兩部新的白雪公主電影中可以看到王子公主有更多新思維和新出路。 ■曾淑貞 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語文及翻譯學部高級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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