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歐盟一直在遵循一個「潛規則」運作:「法德同盟」私下協議,「小國」唯唯諾諾,隔海觀火的英國則以「半孤立」自居,買不買賬隨其喜好而定。於今,面對歐元區史上最大危機,這種「潛規則」正在暗暗改變。
最明顯莫過於法德關係。奧朗德擊敗前總統薩科齊,未當選即聲言默克爾的緊縮方針必須改變,「默朗德」道不同不相為謀呼之欲出。奧朗德強調,應以推動增長解決歐債危機,即使國家負債大增亦在所不惜,而在德國人看來,這只是舊法國揮霍無度的變奏。
緊縮女王默克爾堅持各國趨向大一統財政聯盟,主意沒錯,目標卻太過長遠,對解救危在旦夕的歐元區來說,願景太過奢侈。奧朗德的藥方受到大部分歐元國、歐盟乃至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等歡迎,法國人自然埋怨只會搖頭的默克爾固執不通。
德國雖是歐洲金主,國民卻不願無條件為兄弟埋單,默克爾也只願作出最少讓步,她或許同意動用現有基金支援他國、推動增長,但在未來,要她繼續往歐債火海投進一綑綑鈔票,則是拿民意作賭注,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無可能。
奧朗德著重即時措施,默克爾則放眼長遠計劃,二人就像一個近視眼、一個遠視眼,倘無法通力合作,歐洲只能繼續跌跌撞撞前行,誰人知曉默克爾「打點滴式」的援助,究竟能為歐元區吊命多久? ■林嘉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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