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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亦有道:大江大海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7-24]     我要評論

阿 杜

 「魚王廚神」幟哥和友人談起在東馬沙巴釣魚十分爽情,東星斑、大眼雞等海魚搶餌上釣,次次均有豐收。看他此段憶述,阿杜回憶起早年四海飄遊大江大海的日子,而其中沙巴垂釣亦是畢生難忘之一幕。

 一九六三年香港航運初發時,阿杜剛廿歲多些,父母早亡無牽無掛下海飄遊去也。當時沒有什麼航海學校,做低級船員水手、舵工的多為天地不怕的亡命之徒,或是成批招來的台灣退役水兵,阿杜下海第二艘船「南方勇士」有批水手部船伙是台灣退役海軍。有一年之固定航程,是租船給日本高松市一家傢俬廠,專由東馬婆羅洲定期搬運木材返日本,許多時停泊在婆羅洲泗里街市水畔林邊,那兒鄰埠正是大市鎮山打根和沙巴。記得每次停泊下碇那班台籍退休水兵大佬就會雀躍扳在船邊,釣魚撈蝦蟹捕墨魚,魚u魚簍一放下水便有收穫,一兩小時便會有一兩籮漁獲,吃也吃不完,十分開心,那正是近年幟哥常去次次有豐收之地方了。

 昔年問起那班退役水兵船伙,何以如此了解有這等魚蟹之鄉?他們唏噓嘆曰這是一段帶淚的民國歷史,原來這一批退役水兵多為原國民黨舟山炮艇水兵。共產黨攻舟山金馬時,他們驅艇向南直航想逃上台灣去,不料遇風飄搖船上缺油漂了一晝夜,見有陸地就泊上岸,上岸去發現有中國人,問起來才知大江大海飄泊到了東馬婆羅洲。逃兵糧食不足靠當地淺海豐盛漁產即捕撈為食,當地粵系華僑團體募捐接濟,後來探得航道才起錨北移投到台灣基隆國民黨海軍本部去,復員解散就到香港公司做起海員來。這些都是真正大江大海淘盡風霜而來之好漢,個個性格鮮明胸懷故國,阿杜和他們共同生活學了好些江海常識,也學會在山打根海邊一放下u便有好魚上釣。廚神幟哥現在之憶述,阿杜四十年前做小孩子水手時早已經歷過矣。

 那批退休水兵後來多返回台灣娶妻成家,上岸謀生。中國人半世紀前便是如此大江大海飄零,真正的是天地即衾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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