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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憶憑《天香》摘取「紅樓夢獎」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7-30]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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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香港浸會大學宣佈,上海作家王安憶憑借《天香》摘取第四屆「紅樓夢獎: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首獎。決審委員會主席鍾玲教授表示,六位評審一致通過,由王安憶的《天香》摘取首獎;賈平凹的《古爐》、閻連科的《四書》、格非的《春盡江南》獲「決審團獎」,黎紫書的《告別的年代》與嚴歌苓的《陸犯焉識》則獲得「專家推薦獎」。

 紅樓夢獎由浸會大學文學院於2006年創辦,每兩年一屆,旨在獎勵傑出的華文長篇小說創作,首獎得主將獲得港幣三十萬元獎金,為現時全球同類文學獎項中最高。今年該獎來到第四屆,之前三屆的獲獎作品分別為賈平凹的《秦腔》、莫言的《生死疲勞》,與駱以軍的《西夏旅館》。

重現中國生活藝術

 《天香》細緻描寫了晚明時期上海仕紳家族申家四代人的故事。申家所造園林「天香園」為江南名園,而其女眷所創造的刺繡「天香園繡」更是「天下第一繡」。王安憶用清新的筆觸寫出仕宦家族的生活意趣、繁華與衰敗,也寫出了上海地方繡藝——「顧繡」的發展歷程,以及與它密切相關的女性們的命運。鍾玲這樣評價這本小說:「這部小說氣勢恢宏,幾十位家族人物的塑造,皆有特色。歷史人物如徐光啟的穿插,也自然地融入,並且能整體地、渾然呈現精緻而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主要呈現了兩種中國的生活藝術傳統,即園林文化與女紅文化,並且帶出多種次文化傳統,如製墨、傳統樂器演奏、製果醬等等,無不描繪細緻。……此小說可說是江南文化的百科全書,女紅文化的經典,生動表現四代人的日常生活和志趣節操之傳世鉅作。」

 決審評委之一、復旦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及中文系主任陳思和教授則認為,《天香》的獨到之處,在於其解構了上海近代發展史的神話,通過描寫明末申家的家族命運,以及其刺繡藝術如何隨著家族的敗落而散落入民間,正式成為一種商品,小說其實觸及了中國的資本主義萌芽如何在六百年前的明代就已經產生的過程。「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其實一直在中國有發展,並非是從1840年後西方文化的侵入才出現了現代性,小說其實把上海的發展史向前提了六百年,其最重要的意義就是對中國的海派文化或者現代性的出現進行了重新的塑造。」陳思和認為,小說非常有意思的,是描寫了刺繡這一藝術品的發展過程。蘇州織工之女嫁入申家為妾,把繡藝帶進了這個大家庭,逐漸創造出名滿江南的「天香園繡」。之後申家敗落,「天香園繡」散落入民間,反得以光大。申家的幾代女性,由於各自的際遇,把自身的生命、文化、個性、情慾傾注到刺繡中,成就了這名滿江南的藝術品。「整個藝術經過了民間起步、個性的投入、文化的注入、慾望的體現,變成完美的藝術。整個故事雖然寫的是刺繡,但其實是整個藝術創造的過程。」陳思和說,「小說寫中國歷史,但不絕望,它寫大家庭的衰落,但藝術卻正因為大家庭的衰落而流傳到民間。《紅樓夢》裡的敗落之後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可是王安憶說,家庭敗落了,經濟敗落了,可是文化不敗落。它散落到民間,使得小說給人一種希望——希望在民間。」

重「造」中國文化勝境

 另一位決審評委、台灣作家駱以軍則說,閱讀《天香》的過程讓人感到十分震撼。本已站在當代華文小說創作領軍地位的王安憶,其實可以繼續其舊有的小說美學,不斷書寫《長恨歌》類的作品,但卻在《天香》中做出突破,「幾乎完全把她以前的文字打碎了平地重造。」駱以軍說,「整部小說文字上的、佈局上的工匠技藝,讓人看時感覺就像鳥瞰式的慢針刺繡、密密縫織。中國二十世紀的一百年來,用『心靈史』來說,其實是一個古典中國的人文的、靈魂的離散史,是一個現代主義的噩夢,是不同華人地區所共同經歷的傷害的心靈史。你會發現這些尊敬的華文小說家們,通過小說為方法論或路徑,在思辨這一百年來華人,或者中國,到底出了甚麼問題,或是我們的靈魂裡失去了甚麼,回不去了甚麼。王安憶用非常強大的近乎神的造園的意志,建了這麼一座天香園,把中國的傳統繪畫文化中的天人觀、宇宙觀、書畫藝術、刺繡、器物……細微款款的人情世故(放入其中)。中國式的藝術像一個多寶盒似的,被摺藏收縮在一個濃縮的好像是慢速而靜止的小宇宙中。而在思辨這一百年來中國人文明的路途的時候,她仍相信一個明亮的充滿光的宇宙。王安憶的美學,不是像《紅樓夢》那樣,因為對美的極致迷戀而壞毀,卻是慢慢地放到民間裡面去了,把《紅樓夢》式的小說哲學觀,放到她所相信的民間的一個情感中。」

王安憶:獲獎感意外

 對於自己的獲獎,王安憶表示十分意外與高興。她說,《天香》的故事題材,在她心裡已經藏了三十多年。當年她剛回到上海,就已經在一些資料中看到過「顧繡」的資料,但當時根本無法想像用一個長篇小說去寫這個題材,「但我心裡始終很牽掛這個東西,等到我09年坐下來開始寫時,這個題材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寫的時候很有快感,一旦進入,覺得這個題材在等我一樣。每一步往前走的時候覺得很難,但是走過去,就覺得好像正該是這樣。所以狀態挺好的。」小說中採用了古雅的書面語,但十分自然,問王安憶如何揣摩這種語言風格,她說:「寫這個故事,發生在這麼一個久遠的時代,很難去想像她們怎麼說話,當然可以參照明清小說,但還是很疙瘩。那對我來說有一個方法,就是把語言的風格推到最極致,沒有地方語,沒有風格,沒有現代語,回到語言的本意。我努力想做到這點,但是很困難,所以寫得很慢,和我以前的節奏不大一樣。但慢慢進入以後,還是覺得比較舒服,總之來講我就是想要把它的色彩褪掉。」

 《天香》耗時22個月完成,王安憶認為這部小說對自己的挑戰特別大,「它可能會是一個很特別的例子,很難說我以後會再寫這一類的題材,它很特別,確實離開我的經驗。我不是擅長寫歷史的人,很難說我會沿著這個作品的路往下走,不會。所以它很例外,對我技術上面的挑戰特別大。寫完後,我覺得不論別人怎麼看,我總算完成我的一個活兒,而這個活兒我自己覺得還過得去。」

 寫完《天香》後,王安憶休息了一年,這一年中,她把自己在復旦講課的材料整理成為《小說課堂》一書,也寫了一本書評《劍橋的天空》。今年上半年,她完成了中篇小說《眾聲喧嘩》,將在11月由《收穫》雜誌刊發。問她現在在忙什麼,她笑著說:「天氣太熱了,現在在歇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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