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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起步,不甘心一輩子逛逛小街、過過小日子,於是不顧一切地向前衝。當有一天幸運降臨,真的站到了舞台的中心,突然發現,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自由、愛情、平常人的生活,原來一開始就有。
《DIVA華麗之後》講的就是這樣一個人生的悖論,不止是容祖兒飾演的名歌星如此,所有人都是在得得失失、失失得得間掙扎和再選擇。
從慘烈青春到戀愛分手再到事業選擇,彷彿是導演麥曦茵自己的成長軌跡,而她所擅長處理的情愛主題仍在,繁枝葉茂,星星點點只在難以捉摸的繁華背後閃亮。 ■文:Cate
還未成名的嚴靖怡(容祖兒飾)第一次在演唱會後台的化妝間傷心哭泣,被金牌經紀人文健新(杜文澤飾)無意中撞見,主動敲門安慰。靖怡帶著泣聲難過地說,「我真的好努力了!」文健新冷冷地回答,「很多人都好努力。」言外之意,很多事情光靠努力是不夠的,還要有運氣。
隨後他主動提出願意做其經紀人,打造她的演唱事業。再後來,嚴靖怡真的成了天后級巨星。不自然的,讓人將容祖兒和電影裡的那個歌后聯繫在一起。
「因為我很喜歡那些很努力的人,容祖兒就是這樣,但我之前被她微博上的一句話給感動了。她說,我其實也是一個人。有多少天王天后在聚光燈的下面,會有這樣的想法?」麥曦茵說。這部戲的女主角,容祖兒是不二人選。華麗背後,明星光環變成緊箍咒,硬生生的將下面的人拔出普通人生活的泥土。猜忌、競爭、緋聞,以及時刻不能停止的公眾曝光。「Joey(容祖兒)都經歷過這些類似的情況,也曾失聲、感情遭遇挫折等等。環境既然這麼殘酷,為何不離開算了?我和朋友討論過這個問題,很難有答案。」
是舞台離不開他們,還是他們離不開舞台?麥曦茵傾向於後者,「這些做創作做歌星的,一定是非常熱愛才留下來的,你讓他們去做第二樣事情,很難找到價值認同。」
所以,儘管嚴靖怡再如何對經紀人耍脾氣,再如何在不同的酒店裡號啕大哭,但當站在台上,她依然是那個帶著驕傲神采的女王。直到一次她去內地開演唱會,遇到一位盲人推拿師胡明,治癒了她身體上的傷痛。那是愛情的力量。
三段情的失與得
但麥曦茵的愛情處理,從來都是充滿人間煙火又曖昧不清的,所以,但凡帶著王子公主的浪漫童話都好景不長。「嚴靖怡和胡明的關係,更像是偷情。對於靖怡來說,她的事業是她的伴侶,遇上了胡明,才體會到作為人的快樂。」麥曦茵也是第一次與內地演員合作,原本在劇本中她放了很多感情戲給靖怡和胡明,但到剪輯階段,為了平衡影片的效果,又不得不大量刪減。
最曖昧也是最出彩的,是對歌星與經紀人之間的關係的描寫。「杜文澤演的經紀人文健新和嚴靖怡的狀態雖然最隱晦,反而最穩定。」麥曦茵說。從後來文健新為了捧紅靖怡而不惜一切的手段來看,說他是精明、狡猾又冷酷的生意人並不為過。一個一切以利當頭的人,究竟當初打動他讓他簽下嚴靖怡的是甚麼,很難說。也許是真感動,也許是來自一個老獵手的嗅覺。總之歌手與經紀人彼此選擇,又彼此折磨。歌手越紅,經紀人的監控力越大,對歌手的私生活也滲透得越深。麥曦茵原來的設計是讓文健新表白,後來發現,把曖昧推進一步,會讓所有進行的一切完蛋。「兩個位置的人的關係,有點像公主和騎士的關係,你要接受他是來幫助你的。王子就不同,王子可以生氣走人,但騎士不會。」
影片中的女二號Red,由曾獲第二屆超級巨聲總冠軍的林欣彤飾演。作為剛入行的新人,Red要面對的是選擇甚麼作為成名的代價。Red和男友之間擁有的普通戀人的那種甜蜜都成了賭注和砝碼。任性、賭氣、衝動、傷害和被傷害,猶如看到麥曦茵早期作品裡的形象。
最後,試圖以割腕自殺而作為最後的反抗的嚴靖怡,有沒有放棄帶著毒刺的明星光環,和那些不知道結局的愛情一樣沒有答案。「愛情只有在深刻的矛盾中,才顯出它的力量。」保持結尾開放,麥曦茵把選擇留給觀眾。
作為自己編導的第三部作品,麥曦茵的變化已然很大。「我現在在生活和工作上都穩定多了,可是精神和情緒上反而更加迷失。因為有些東西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但然後呢?」不過,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小小改變令世界已經不同,「比如注意熄燈,少用膠樽等等。」除了拍電影,她也努力做一些電影之外的事情,比如寫小說、寫專欄、幫環保組織拍片。「雖然我不認同拍電影一定要有社會擔當,但作為一個人,應該對周圍的不公有一個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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