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朗天
看《書中字有夢女神》(Ruby Sparks),慶幸又一電影才女誕生。片中Zoe Kazan(蘇兒卡山,港譯佐伊卡贊,希臘電影大師伊力卡山的孫女),演而優則編,找來現實生活中的男友飾演小說作家,自己則化身其筆下活過來的角色,與之大談戀愛,探討自由和自戀的嚴肅問題。其光芒綻放,在在令人想起數年前的美蓮達茱莉(Miranda July)。
一提起才女,香港人立即想起林燕妮、白韻、張小嫻這些專欄作家。(讀精緻文學的會添上鍾曉陽、黃碧雲以至韓麗珠、謝曉虹),似乎才女除了有知識,有才華,還須有一定的姿色,創作主體的同時是慾望對象。這是男權社會文化消費所使然,因而才女中的才女,大抵都會對此深有覺察以至覺醒,通常都各有各其策略面對,或正面批判,或曲折反諷,不會只光加利用,乘勢而起。
蘇兒卡山和美蓮達茱莉這類電影/戲劇界的少女,更擅於利用身體和演出,進行微觀的性別戰爭,她們對權力的敏感,每每把很多不合理的性別文化現象,顛覆又顛覆,甚至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不只是理性的,有時更十分感性。唯其感性,所以迷人;唯其不失理性,所以加倍動人。
華人同類才女中,有沒有可比擬的呢?有人提出過田原。又或者,年輕時的張艾嘉。今天的台灣,大家指向陳芯宜;香港呢?似乎……杜緻朗?麥曦茵?賴恩慈(傑青啊)?資深影迷會曉得「唐書璇」這個名字……當然,點將最終是無聊的,去除才女文化那些充滿慾望的男權目光後,似乎該還剩下一點正面意義?
陰性書寫或創作?那便不限於女性了。如果生物性別還是必須的,也許慾望分析才是王道。文化界永遠需要才女,因為裡面有象徵的慾望結構,千萬不要為了政治正確而把它輕易扔掉,那時,除了少了很多樂趣,還會少了許多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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