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國
廣東話有四個字來形容人的心痛情形,比如開餐廳的人遇到房東加租一加就是五成,就會牙痛咁聲;又如家長在開學前,要替子女購買書本,一看價錢,就牙痛咁聲。俗語說牙痛慘過大病,所以牙痛咁聲,真的是非常心痛。
其實牙痛去看牙醫,看到帳單時,更是牙痛咁聲,因為牙醫的收費確實昂貴。我自己的牙齒,每每在喝到太冷的凍飲時,會有赤痛的感覺,知道是蛀牙引起的問題,但就是不敢去看牙醫。後來遇到一位普通科的醫生朋友,他建議我用法國出的一種過敏性牙膏,每日兩次。不久,果然可以喝凍飲了。那個時候,還未見有廣告銷售治過敏性牙痛的牙膏,如今卻常常看到電視上出現。奇怪的是,電視上狂打這類牙膏時,我用的牙膏卻在市場裡消失了。所以我現在用的牙膏,只能是廣告常見的那種了。
小時候有蛀牙,痛苦不堪,只有拔除,拔除的方法,是用縫衣服的線把蛀牙綁得緊緊後,另一端綁在門柄上,然後用力推門,蛀牙就拔去了,然後放冰塊入口,含住,未幾疼痛就消除了。
曾經看過拔牙和蛀牙的誇張性笑話。說有個父親帶小孩去看牙醫,醫生檢查時,對著小孩的蛀牙說:「有一顆蛀牙,牙洞很大,牙洞很大。」父親說,就算有蛀洞也不必重複兩遍吧?牙醫說:「那是迴音,那是迴音。」於是建議拔除,父親問拔一隻牙收費多少,醫生說二百元。但最後的帳單卻是一千元。父親覺得奇怪,醫生說:「你兒子在拔牙時叫得震天價響,把我的四個病人嚇跑了。」
現在的我,雖然喝冷飲不再牙痛,但卻常常牙痛咁聲,因為兒子剛開學了,住屋的房租加了,附近的食肆也漲價了,薪水卻一毛錢沒有加。唉!生活,原來就是不斷的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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