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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關網民「惡搞」「戲曲中心」英文譯名好不熱鬧，甚至說以漢語拼音音譯是向內地叩頭。我不知「戲曲中心」音譯的來龍去脈，但不滿把「戲曲」譯成「歌劇」(opera)，促成「藝發局」改用漢語拼音音譯，似乎和我有點關係。
反對把「戲曲」譯成「歌劇」，我絕對不是始作俑者，反而因學習西洋音樂的關係，不感覺有問題。向我說反對「戲曲」譯成「歌劇」的是阮兆輝，聽了他的解釋，我認為也可接受，於是便做點研究，以確定他的說法有理有據。
西方戲劇藝術一向分得專門細緻，「歌劇」是運用歌唱來表現劇情的，「話劇」是用台詞（說）來表現劇情的，「舞劇」是用舞蹈來表現劇情的，「啞劇」則是純粹靠動作來反映劇情等。
儘管中國的京劇被稱為「Peking Opera」 或「Beijing Opera」，但以京劇藝術為代表的中國戲曲藝術卻與西方概念中的「歌劇」有著非常大的本質區別。 首先，戲曲藝術並不是什麼「歌劇」，甚至也不是「歌舞劇」，而是一種內涵非常豐富的綜合性戲劇藝術，首先就是文學（語言藝術、詩歌、音韻……）、音樂（唱腔、伴奏……）、美術（服裝、化妝……）與表演藝術的大綜合體；而在表演藝術方面，又是講究唱、唸、做、打的綜合，即包括了歌唱、說話、表演動作和舞蹈、雜技等等方面的。所以，以「歌」只是戲曲的一部分，以「歌劇」來形容戲曲，是以「小部分」代整體，當然於理不合。
最使我支持把「戲曲」音譯的原因，是我發現日本「能劇」的英文是它的日文發音 「Noh」 或 「No」 ，不叫「日本歌劇」；「歌舞伎」，日文發音是「Ka-bu-ki」，英文是「Kabuki」，絕不叫「東京歌劇」。身為勇敢中國人的我當然不應該「輸」給東洋人，就在阮兆輝第一次參加「藝發局」戲曲代表選舉的論壇上，我向主辦單位「發炮」，罵他們不應該把「戲曲」英譯成「中國歌劇」(Chinese Opera) ，這表示他們完全不認識戲曲藝術，又怎會有能耐「發展」她？自從那次後，「戲曲」的英譯用漢語拼音音譯也漸普遍起來。
既然戲曲用漢語拼音音譯已成習慣，「戲曲中心」譯成「Xiqu Centre」自然不覺奇怪。當然這幢建築群也可以有其它更具特色的名稱，我提供一個古老的叫法—「戲台」，如果要有氣勢點，便叫「大戲台」，英譯為 「Grand Stage」 。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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