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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孫中山的《當選證書》。(下圖)展廳內部
孫中山家族的故事，最後的落腳點都在孫中山本人的革命情操和意義。若問辛亥革命與中國歷史上的農民革命或者王朝更替有何不同，則有一件展品特別能夠解釋這其中的區別。這就是1911年孫中山先生當選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的《當選證書》。
當選證書最右側以豎排形式列出標題——當選人，然後左列「孫文」之姓名公示。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的得票數一欄。記載為「十六票」。「十六票」的意義究竟在何處呢？因為當時南方獨立省份一共是十七個，每個省派出代表，有一票的投票權。換言之，還有一個省，沒有將手中的票投給孫中山，以至孫中山未能獲得全票。據歷史記載，這一票投給了革命黨人的軍事幹才、華興會首領黃興。今日社會，選舉未獲得全票實屬正常，且孫中山在十七票中得到十六票，已經是極高的得票率。但是回到那個時代。在南方代表們選舉大總統的時候，中國的北方還處在清王朝的統治之下。宣統皇帝還沒有退位。在皇權專制的年代，皇權被神秘化、崇拜化為萬民擁戴的神話，成為統治合法性的來源之一。黎民百姓，沒有人敢說自己反對君王，否則，就是滅九族的十惡大罪。然而，為著建立共和國家的革命黨人，已經完全走出了舊時代的陰影，他們用這張《當選證書》來昭示新時代的意義。
這張不起眼的《當選證書》告訴世人，新生的共和政權和以往的皇權大不同——元首可能不是萬民擁戴的，是有人反對的，他權力來自於國民的授予，要受到這張《當選證書》署名機構、也就是立法機關——參議院的監督；領袖不再是至高無上的，國家的傳統或是國民的習俗更加重要，因此不再用領袖的年號紀元，而是以黃帝紀元作為時代的脈搏。
展品背後的歷史遺憾，一再印證：這就是改朝換代和共和革命的區別。改朝換代，只是來了一批新的壓迫者，而共和革命，則是將被壓迫的民眾置於平等的位置上，使之成為國家的主人。這就是新時代下的共和主義精神。因此，我們看不到孫中山的親人享受特權，更多地是看到他們對孫中山事業的付出。 ■文：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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