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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犯罪與媒體,從沒有像如今這樣有著如此緊密的聯繫。媒體被商業裹挾,製造輿論和話題,大量無知又天真的青年人成為消費文化的生力軍。而社會公義、善惡、是非受到鏡頭前後混淆的真實與虛偽的挑戰。
韓國新晉80後導演鄭炳吉執導的新片《星級殺人犯》,就是講述一個曾經令人聞之色變的連環殺人犯,轉身成為眾媒體閃光燈聚焦、擁有千萬少女粉絲的美男「明星」。然而,鏡頭一轉,隱匿在黑暗處的真正殺人兇手,卻因為妒忌他的冒充者的風光,而自願曝露自己的身份,沒想到正中警察的圈套。影片為傳統懸疑動作片,較成功地注入新的時代元素。
有人稱此片為韓國電影史上的經典影片之一《殺人回憶》(2003)的續篇。《殺人回憶》是韓國重量級導演奉俊昊根據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後期,一樁舉國震驚的連環殺人懸案的真實事件改編而成,並通過實際調查與採訪取得了一手資料。拍攝時,案件本身因過了刑事追查期,使得罪犯逍遙法外,但相關當事人家屬依然未能走出傷痛陰影,令該片引發爭議。
然而,《殺人回憶》志不在破案追兇,而在於導演試圖通過懸案,折射出當時韓國從軍統到民主的轉型變動期。從作為小人物的警察、小市民的言行裡,觀眾看到的是對政治的無知和時代的壓抑。
當然,《星級殺人犯》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和擔當,要對歷史「懸案」提供一個說法。但飾演跟蹤疑犯十幾年的老警察鄭在泳,將一個受害者家屬、當年與疑犯直接交鋒卻慘敗的失意警察,與母親同住的落魄單身中年漢的處心積慮,拿捏得舉重若輕。而他在與「假殺人犯」(朴施厚飾)的前期共設的圈套中,也配合得天衣無縫。
另一方面,影片對韓國追星文化,以及娛樂圈與媒體之間的相互依存,也作了極大的諷刺。當成群女粉絲,在電視台外高舉「殺人犯」的頭像,大聲聲援偶像是如假包換的真兇犯的舉動,除了讓人眼熟,那因盲目崇拜而近乎麻木的是非觀更讓人恐懼。
可惜影片內部的分支線太多,影片的重點很快就轉移到與「真兇」的對峙和追擊中。而影片最後,警察不顧破戒而送「惡人」歸天的行為,確實讓該片得到類型片的敘事完滿,而媒體及公眾對社會悲劇和黑暗的態度則被減弱。
不過,作為商業電影,準確而流暢的剪輯和鏡頭設計,以及「搏到盡」的飛車追擊場面,再次證明動作片是韓國電影的長項。
遺憾的是,朴施厚帥哥仍未能突破「美男」的花瓶形象,而影片內的少女粉絲也是他的真實粉絲團。也許,導演讓他擔當最後出場的真正兇手,效果可能會不同。 ■文:C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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