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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脫光光，踩著高跟鞋，是搔首弄姿，也是聲色魅惑。從來沒有一個節目叫人如此震撼，如果身處法國，或許不會大驚小怪，但在香港，總是有點格格不入。女人可以美到甚麼程度，女人的體態可以多前衛，未看過《巴黎癲馬》（Crazy Horse），真的難以想像。
法國前衛藝術家Alain Bernardin於1951年在巴黎創立「癲馬」，取馬之卓爾不群、姿體美態，而癲則略帶隱喻，暗藏兀傲的野性，以凸顯女性的狂野慾念與體態之美。當然，癲馬可以有更深層的意思，畢竟Alain受美國文化影響非常深，但可以想像，台上的癲馬女郎展現的身體內涵，不能以「色情」來概括。
女性的性感、妖媚，也是一種藝術。法國人早於六十多年前，已有探索女性身體美學的念頭，放諸於巴黎演出，絕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賣弄色情，反而是一種情調，一種藝術的鑑賞方式。
癲馬女郎來自世界各地。倫敦來的Taina早年在巴黎看過表演後一直念念不忘，最後忍不住寄出自己的履歷表，成為其中一員。來自法國的Daisy擁有迷人的藍眼睛，一邊跳著芭蕾，一邊學著音樂，最後加入「癲馬」行列。生於南非開普敦的Yafa，擁有秀美的身材，21歲加入其中。Loa已成為癲馬女郎八年，至今依然熱愛這個舞台。「這是一個女性的表演，透過燈光折射，呈現藝術的內涵。」她們覺得這是情色、是性感，但絕不色情。
每一幕的演出時間都不長，可能只有兩三分鐘，每一幕都有特定的主題，而吸引觀眾的點各有不同。「這不是一個有故事情節的表演，有時我們十個女孩會一起跳，有時是兩三個，有時會有獨舞。」女孩想要表達的，可能是「狂野」、「飢渴」等情緒。「我們想要啟發女性觀眾，要她們對自己多一點自信，鼓勵她們可以性感一點。」即使是裸體，女孩們在燈光的投射下，完美地融合聲、色、光、藝及原創舞蹈，舉手投足間細緻的舞步，帶來視覺上的衝擊。
據說，在法國欣賞癲馬演出是一種高尚的社交活動，無論平民還是貴族，都對舞蹈員十分尊重。而女孩們也說，表演至今，觀眾都非常開放，從不曾有人指責或批評她們。或許人們對於身體始終有一分好奇，即使擁有曼妙軀體，甚少人去了解其中的奧妙或可塑性，因而不論是此前舉辦的《人體奧妙展》或《巴黎癲馬》，都讓人眼界大開，重新去與身體對話，重新去挖掘身體的可能性。
女人，就該是這樣。九月，《巴黎癲馬》見。 ■文：伍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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