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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文匯報記者 熊君慧
「水已經到脖子了,救援人員還沒到!」這是31歲的童許仙給丈夫和9歲兒子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她沒有想到,本該是迎接丈夫、兒子回家的路,卻成為自己生命的末路。我們不忍想像她最後一刻的恐懼與絕望,卻不可遏制地想起去年北京「7.21」大雨以及在廣渠門下同樣絕望的丁志健。
從北京到深圳,2300多公里,幾乎是巴黎全城下水道的長度——這是一座多雨的城市,也是一座下水道寬闊通暢甚至可以在裡面撐船的城市。反觀我們的城市,短短一陣暴雨,就能積水數米之深。這段距離,也是中國城市現代化與世界先進水平的差距。
中國70%以上城市,只能抵擋「一年一遇」的小型內澇,逢雨必澇、逢澇必癱,幾乎成為通病。正當「壯年」的深圳,過去發生天災時大多推脫到「關外」(原二線關外),歸咎為「特區二元化」導致「關外」建設落後。但是,今次暴雨發生的水淹致命、塌方、地陷等重大事故均發生在福田、南山這兩個城市建設極為成熟的區域。
從童許仙到丁志健,他們生命的最後時刻何其相似——從打電話給親人、報警,到焦急等待、恐懼、絕望。兩條生命的消逝,不僅是兩個家庭的悲慟,也是中國城市的悲哀。童許仙丈夫對政府救援的質問,也道出了千萬深圳市民的疑慮:「如果我遇險,政府救援能及時趕到嗎?」
深圳人不會忘記去年颱風「韋森特」吹襲深港的一幕。狂風過後,深圳11.5萬棵樹木折斷倒伏,香港倒樹僅千餘棵;深圳市民更是對香港警察和消防員在接警後行動之快印象深刻。難怪有深圳市民感慨:「深圳與香港的距離,不僅僅在一條深圳河。」我們期望,我們所生活的城市不僅有光鮮的外表,也有健康的「內臟」,還有一個健全的救災應急體系。
小童走好,天堂裡沒有暴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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