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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一年一度的倫敦蘇富比印象派與現代藝術拍賣夜場可以說是萬眾矚目，上拍46件拍品，成交42件，官方數字顯示三分之二拍品的成交價超過最高估價。成交額達1.22億英鎊(約合1.67億美元)，這個數字，創出近十年來的新高。據西方媒體報道，買家來源主要是亞洲、俄羅斯和南美等國家。
6月24日的倫敦佳士得「印象派與現代藝術」主題晚場拍會上，拍品成交率為67%，成交總額突破8578.4萬英鎊(約合人民幣8.98億元)，亦可謂完美收官。其實從兩家拍賣行的成交數據可以概括出近年，尤其是今年上半年，印象派和現代藝術拍賣因亞洲買家的加入，一改頹勢，再次掀起一輪交易新高潮。■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夢薇
如若留心觀察，此情此景去年已見端倪，因為佳士得舊年六月的拍場上，馬奈描繪威尼斯景色的巨作《康塔里尼宮》（le Palais Contarini）以1968萬英鎊（約合2560萬美元）的成交價打敗了當晚畢加索的《畫家》，拔得「印象派與現代藝術」全場頭籌。
印象派也有流拍和「疲憊期」
什麼是印象派呢？所謂印象派繪畫，是現代主義繪畫的源頭，它重視對色彩規律的理性分析，將整體的物體拆解到微妙、零碎的光之中，相比傳統那種宏大敘事主題的繪畫，印象派繪畫通過一個個更加微觀、個人的和直覺的世界，去詮釋一個破碎的時代審美經驗。
在市場中，一直以來印象派都被蘇富比、佳士得與「現代主義」放在一起、捆綁銷售，它們組成了西方藝術市場最核心的交易板塊，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八九十年代，這對組合的市場價值、價格攀至頂峰。印象派的主導持續到千禧年，之後逐漸被當代藝術板塊所取代，法國研究機構做出的全球數據統計，當時印象派佔到30%-35%，當代藝術佔40%-45%，剩下的則為古代大師作品與歐洲藝術。2012年伊始，印象派繪畫又出現復甦跡象。中央美院藝術市場研究中心總監馬學東曾經論斷「印象派及現代藝術夜場的成交率即使在最不景氣時也能保持70%，仍是市場最核心板塊。」
不過，印象派作品在金融危機之後的幾年裡一直回落，2011年11月，紐約佳士得的「印象派和現代藝術」夜場拍賣上，德加的代表作，而且是生前唯一一件曾展出過的雕塑作品《十四歲的舞者》，以1850萬美元的價格被拍品提供方自行購回，而根據以往的經驗，佳士得預計它的成交價應該在2500萬-3500萬美元之間。2010年，倫敦佳士得曾舉辦了迄今為止最大的印象派專場，其中的壓軸作品是馬奈的《睡蓮》，3000萬至4000萬英鎊的估價，作品最終流拍收場。藝術評論家王棟棟當時說印象派繪畫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參與印象派市場的人數很多，「如果不能在裡面找到新的值得繼續參與的意義，市場會像人一樣，也有疲憊期。」
日本買家購買印象派作品亦曾「來勢洶洶」，1987年，日本安田火災和海事保險公司以3900萬美元的價格購買了梵．高的《向日葵》。企業的過度介入，使得日本買家受到收藏界指責為企業「宣傳」，實際上，直到最後成效頗微，很多作品欠下銀行貸款，甚至沒有完全把錢付清，日本經濟泡沫破裂之後，這些作品又回到了歐美，日本買家在印象派市場的影響力就此削減。
亞洲買家頻繁介入印象派
東西方審美和價值觀的差異使中國人對印象派繪畫的了解層次相對滯後。但現實情境是，今春紐約佳士得拍場，一位中國買家揮灑2704.5萬美元拍走馬奈的代表作之一《睡蓮》，紐約蘇富比的同類專場，相關負責人總結出「來自亞洲藏家購買的影響貫穿了整場拍賣會」。這些似乎預示着亞洲買家(包括中國買家)對印象派繪畫的關注度正在加強。
綜觀目前拍賣市場上創出天價的印象派畫作，基本上都是在資深藏家之間進行流通，有業內行家舉例指出像畢沙羅的《蒙馬特大道，春曉》源流十分清晰，特別是經過馬克思．西爾博伯格的收藏。「印象派市場可以參與，但要有選擇性。印象派作品數量龐大，然中國人參與印象派市場已經比歐洲晚了，從某種程度上說，現在的購藏行為有點像大浪淘沙，所以需要更多斟酌。」
馬學東也建議，就市場而言，印象派精品如今已是鳳毛麟角，大多數在市場上充分交易過，所以藏家一定要買「對」作品。在他看來，作品是買家考核的關鍵，和近現代書畫一樣，目前流通的大多為二、三流的印象派作品，內地市場過於單一化，流通渠道依舊還得依賴於國際市場，「買印象派一線的作品，哪怕馬奈的二流作品，漲幅空間還是蠻大的，他指出雖然目前內地收藏群體佔比例不會超過10%，但趨勢是『愈來愈多』。他亦提醒藏家任何適宜投資作品都必須具備充足的理由，「這需要考驗藏家的多方面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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