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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華寧瓦窯村華寧至今還在做陶的汪氏後人。 香港文匯報內蒙辦傳真
意大利米蘭國際手工藝品展為全球參觀人數最多的手工藝品展會。日前，雲南華寧陶代表中國特色陶種與來自世界的手工藝能工巧匠切磋技藝，雲南手工拉坯的民間碗杯與各國精雕細琢的華麗擺件形成落差，顯得頗為有趣。 ■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霍蓉
公元前4世紀，亞歷山大國王，曾把征戰中掠奪來的稀世寶物，交給哲人亞里士多德整理研究。公元3世紀，埃及國王托勒密一世在亞歷山大博物院收藏有動植物標本與美術品。中世紀，歐洲史前的陶製器皿和打磨光滑的石器具，在自然界風吹雨淋的土地中，暴露出來，引起時人的神秘遐想......
陶，取之於生活的藝術
陶，不是某一國家先民專門的發明，是人類所共有。陶，是原始先民製造的最主要的生活用具。宋代之前，中國並無官窯一說，為民間使用。其文人藝術、宗教藝術、宮廷藝術，不能孤立來看。陶器的彩繪與雕塑，在新石器時代已相當成熟，遍佈黃河流域仰韶文化、馬家窯文化、齊家文化、大汶口文化，長江流域的大溪文化、屈家嶺文化、崧澤文化、良渚文化，東北地區的紅山文化等。宋代出現官府督辦窯場，原本由手工業作坊，生產的民間日用瓷器，由於官府直接參與，部分上升為專供皇室貴族使用的宮廷藝術品。
但「他們只知道景德鎮，沒想到中國的雲南也有做陶」。中國是意大利最大貿易逆差來源國，意大利對中國貿易逆差達200億歐元（2011）。意大利米蘭國際手工藝品展已舉辦19年，每年都有意大利及歐洲國家企業與個人到現場洽談合作，這次米蘭榮譽市長在中國華寧陶的展位前，拿着茶杯琢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陶」。
太上老君集百家燒窯秘方
瞧，四周散落的瓦片，遍及路邊、田埂、斷牆，好像把人帶進明朝600年，小心拾起一個，印着「汪、張、李」，這是雲南華寧古鎮瓦窯村的標記，印着誰的姓，就是誰家的東西，代表戶戶能燒窯。古時，這有龍窯20多條，人人皆陶工，戶戶皆做陶，為有名的窯村。拐彎處的碗窯村1號，為當時的汪姓人家，幾百年來，他家現在還在用龍窯的窯爐工作坊，燒製鹹菜罐、藥罐、油罐、瓦擦等生活日用粗陶，這些陶「水缸裝水是甜的，罐子裝鹽不會潮，」老人這麼對筆者說。
傳說，太上老君是窯神爺，他煉新丹，煉了七七四十九天還是夾生丹，道童告訴老君，華蓋山上排滿密密麻麻的窯爐，燒出的陶有破損，但不夾生。於是，老君化做衣衫襤褸的老頭，來到村莊，推開一窯戶家門，窯工見他可憐就扶進來烤火，他邊吃邊問燒窯種種，窯工問他是不是也燒窯。他說，是，爐爐都是夾生貨，賠光家底，靠乞討度日。聽到此，窯工告訴他也許是爐子砌的不合適，就說了自家燒窯竅門，之後老君道別，連走幾十戶人家，家家都把燒窯訣竅說出來。太上老君吸收百家燒窯長處，改建八卦爐，重新煉丹，一舉成功。
與實際應用密不可分
「還以為是日本來的」，回想米蘭現場，「他們認為只有日本才能做到這麼精細」。不是這樣的，雲南華寧古鎮，是景德鎮以外的重要窯場，學習景德鎮技法、龍泉窯青花和青釉印花技術。刻畫花，一用側刀刻出具有斜坡狀的線條，成為花紋輪廓，內側用刀重深凹，外側用刀輕淺薄，出同個輪廓的線條，深淺濃淡粗細不同。二用直刀刻出細線，後緊靠此線外側，刻出斜坡狀的寬面線條。同時，華寧陶重要標誌綠色釉，還有天藍、月白、玫瑰紫等，來自鈞窯繼承，陶器的瓶、碗的釉面有佈滿碎片的紋路，叫冰裂紋「開片」，來自哥窯學習。
「除了以少數為單純的欣賞品或作用於精神活動外，它的載體，絕大多數是同實際應用相結合的」。華寧陶與中國其他窯種不同，是在全國其他歷史名窯停燒或已成強弩之末時，嶄露頭角。從碗、盤、盆、碟到盞、壺、罐、渣鬥，到水注、水盂、筆筒和爐、琮、投壺、瓶的生活用器，盛放事物、飲食盥洗，以及追求情趣的文房用器和宗教用具。特別是產出建築用陶，雲南是多雨之地，為居民遮風擋雨，安身立命，整個滇西80%的屋頂瓦片與琉璃，筒瓦、板瓦、勾頭、滴水、瓦脊、寶頂、瓦獸、瓦神仙等等都遍及。600年來，普遍使用於民間百姓生活中。
以品牌推產業
手工藝，是意大利的王牌。中國，做陶手藝留傳到今，以家庭作坊為主，從幾戶到幾十戶上百戶，用今天話說，是小微企業，中小型企業。現在的雲南華寧古鎮，龍窯已不是主要窯場，但建成隧道窯、推板窯、汽窯、電窯、麵包窯有140座、條，生產經營的陶企業57家，陶企業年產值達到1.713億元人民幣。意大利，恰為私有經濟為主體的「中小企業王國」，中小企業佔企業總數的98%以上，佔國內生產總值的80%以上。服務業約佔國內生產總值的2/3。意大利的獨立品牌，獨立藝術工作室與手工作坊的生產製作經驗，值得中國的民間手工藝企業學習，參展的華寧老字號「七彩虹窯」以華寧古釉色恢復為特色，負責人陳俊偉感受很深，「老外對一個品牌的認可，需要了解得非常詳細，特別是使用的安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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