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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賢。彭子文 攝
十多年前,林超賢已想拍一部單車電影。那時的他非常喜歡踩單車,更結識了一位開單車店的前輩,遂想拍一個關於單車舖、充滿港味的故事,但因為當時運動題材不受觀眾青睞,無奈要擱置計劃。
十多年後,他如願拍了《破風》,故事、規模、拍法都與之前想像的不一樣。他走過台灣、香港、上海、韓國、意大利、內蒙古等地方,將公路單車手的辛酸與沿途風光呈現觀眾眼前。從沒離港踩車的他興奮極了,不但時時與演員一同踩車,更有機會一睹車王Rui Costa的風采,絕對過足癮。■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破風》得以成事,要歸功於《激戰》的票房與口碑,讓林超賢知道運動題材亦有市場。而此片的拍攝規模亦超乎想像,片尾一連串的單車手名字簡直嚇壞人,演員、車手所穿的單車服「閒閒哋」七八千元一套,外景地方多不勝數,若非有人從中牽線,相信很難完成。「我後來認識了另一群單車朋友,他們得知我曾經想拍單車片就很雀躍、很支持,幫我解決一些問題,我沒想過他們的幫忙原來是可以幫我去接觸世界一級單車賽的團隊。」這也讓他想更加深入地挖掘單車世界。
熱愛運動
平時在香港,他每周踩一兩天車,通常會沿科學園、海下灣、新娘潭、迪士尼等地方踩,「迪士尼是踩車的好地方,在欣澳的停車場出發,上一段坡路,踩到迪士尼酒店繞一圈,再去迪士尼正門繞一圈,再回到欣澳,這樣一圈已經十多公里。」林超賢難掩興奮,比手劃腳地描繪路線,從他的眼神彷彿可以看見那股激情。不過香港踩車始終很多限制,單車徑少,車手被迫在車來車往的公路上踩,經常發生意外,司機對踩車的人欠缺包容心,這與國外很不一樣。
今次拍戲牽涉大量單車場面,林超賢算是一圓心願,全程跟着大家一起踩,連練習時間也不放過,演員之一的陳家樂甚至直言怎麼次次練車導演都在現場。「這也是拍這部戲的其中一個目的。」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
「我自己很喜歡運動,平時除了睇戲便是運動,一個星期有五天都會做運動,不是跑步便是踩車,我也習慣在運動時去想東西,因為那是最好的空間,夠集中。」
挑戰自己
公路單車有分一級、二級、三級,與方程式賽車一樣,要展現這些比賽場景並不簡單,尤其林超賢捨易取難,偏偏選了合歡山、騰格里沙漠作為比賽路段。「合歡山海拔很高,有三千幾米,不要說平常人,連運動員也覺得吃力,通常比賽上坡下坡可以很短時間完成,但拍戲不可以,一天十小時在那裡,每天都要在缺氧的情況下做大量運動。」
從《野獸型警》開始為人熟悉,到《証人》、《線人》等成熟的警匪片,再以《激戰》點燃觀眾對運動的想像,林超賢拍過不同的題材的電影,但《破風》的高難度一度讓他卻步。「我知道的,但未開始拍體會又不一樣。」
他形容自己其實有點不顧後果,演員跌傷了,不得不減戲分,但今次不只一個人跌傷,他頭痛極了,有點不知所措。電影裡,彭于晏到韓國找竇驍,兩人參加了麥迪遜賽,這場被喻為是危險性最高的賽事講求爆炸力及與隊友的默契,而竇驍失手跌倒連累後面多個車手跌成一團,其中兩個甚至跌斷骨。「始終拍戲和真正比賽不一樣,很多時要因應劇情去安排,而且很多車手都不是演員,是運動員,要互相配合做出來和在競爭底下做到畢竟是兩回事,我也摸索了一段時間,在部署攝影機方面也很困難。」
樂此不彼
外國有很多運動電影,去年的《狂野行》講荒野步行,《獵狐捕手》講摔角,非常精彩有意思,但講到華語運動片,則買少見少。運動片的振奮人心是其他片種難以媲美的,像《破風》裡的幾個主角,彭于晏的倨傲、竇驍的沉鬱、崔始源的成熟、王珞丹的堅韌,每個人都在比賽場上迷失過,為了輸贏而將道德、兄弟情、愛情棄之不顧,甚至躁狂打人、服用禁藥,挫敗過、失落過,最後卻又從運動中得到力量,從頭開始。「運動本身真的讓人很熱血。」而他亦樂於熱血下去,並直言「這部戲的光芒可以幫助人。」
單車與其他運動最大的分別在於講求團隊精神,偏偏衝刺的人只有一個,站在舞台上接受歡呼喝彩聲的只有衝刺手,其他人如破風手,付出的心力不比衝刺手少,卻永遠只是陪襯品,個人的榮辱與團隊的合作形成矛盾,最後便如彭于晏、竇驍、崔始源般分道揚鑣,從隊友變成敵人。
《破風》裡各個角色都有其原型,崔始源與連凱亦師亦友的關係,其實是沈金康與黃金寶的折射。當日沈金康碰上處於事業低潮的黃金寶,他看到黃金寶的天分,不斷鼓勵他,陪他走了十萬公里路。片中王珞丹在場地單車賽中意外受傷,最後站起來奮力一搏贏得亞軍,堅毅不屈的形象是香港女單車手黃蘊瑤的寫照。2010年,黃蘊瑤在亞運會場地單車記分賽決賽中炒車,更被兩車輾過,但她忍痛完成比賽奪得獎牌。
「每一個成功的車手,都有一段經歷。」而經歷完《破風》的林超賢,並沒被艱難的拍攝環境嚇怕,已經想好下次要拍游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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