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雅加達的小商店不收美元,但卻要日圓,同時印尼的消費者會避開日本的進口商品,因為實在太貴。如果一國的繁榮依賴於向外國市場出售商品,那麼強勢貨幣就是詛咒。中國施展出競爭式貶值,成為一個反抗這一詛咒的國家。北京方面調整了人民幣兌美元匯率中間價的計算方法,引發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人民幣單日匯率最大波動,其他亞洲國家被迫跟風,或許會導致一連串針鋒相對的貶值行動。
帶有掠奪和危險性
然而在這場小型匯率衝突中,中國其實是後來者。2005年以前,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是固定的,自從放鬆與美元掛u後,人民幣對美元已升值25%,就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亦不再認為人民幣低估。與此同時,較大發達經濟體的央行將利率維持在接近於零的水平,並增印貨幣大量購買金融資產,這一做法即所謂的量化寬鬆,對於那些希望本國貨幣貶值、出口上升的政府來說,該政策已成為首選工具。
日本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其出口尚未恢復到危機前的頂峰期,日本經歷了3年的日圓大幅升值,直到日本央行於2013年4月推出了自己的量化寬鬆計劃,才扭轉這一趨勢,此後日圓兌美元匯率已下跌33%。雖然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三支箭引起廣泛議論,但他的經濟政策中只有這一箭產生了有信服力的效果。當貿易蓬勃發展,經濟產出增長強勁之時,這類非常舉動不會造成多大傷害,但當全球經濟疲弱時,這些行為則帶有掠奪和危險性。一國出口之增長,是以犧牲其他國家換來的。
實情美國財政部對日本非同尋常的貨幣寬鬆計劃鮮有微言,卻常常在提交給國會的半年度報告中,嚴厲譴責中國操縱匯率。一方面許多美國人得益於中國的出口激增,雖然這明顯加大了製造業工人的生存難度,消費者可以用手上的美元購買更多商品,貸款者可以獲得利息更低的融資,因為中國將大量貿易順差用來購買美國國債,最奇怪的是中國實際上一直維持了人民幣的強勁,展現出政府對於貨幣的控制,卻沒有收穫多少信譽度。■美聯金融集團高級副總裁 陳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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