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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31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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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開門


■星池

少年乘坐先進的鐵路系統,愈走愈遠。列車離開繁榮都會,行駛片刻,最後還是去到另一擁擠不堪的城市。少年決定在此站下車,遊覽這裡的風貌。車廂停下,車門甫開,人們已衝入列車,在碰撞之中,少年幾經辛苦才能跨過車與站的隙縫,安然腳踏簡潔亮麗的月台。此時,廣播響起,呼籲人們先讓車內乘客下車。

少年步出車站,正式呼吸此地的氣息,感受當下的溫度。他逐漸融入人群中,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讓景物在兩旁急速地流逝。然而,流走的僅是近似的建築物,他全然不覺可惜。這時候,他瞥見一座商場,外觀設計極端吸引,於是打算入內探個究竟。待少年拉開商場的玻璃大門之際,數人隨即敏捷地搶先從門隙入內,還握住把手的少年須之後才能進入。少年瞎逛了一會,感到商場毫無特色,店舖亦欠趣味。少年推開玻璃大門離開,同樣有一個身影不知從何處跳出來搶先出外,絕塵而去。

少年昂首闊步,穿梭大街小巷。忽然,他略覺口渴,因此遊目四顧,終於發現附近有一間便利店。他立即入內並站在一排冰櫃前,掃視琳琅滿目的飲料,細心挑選。當有了決定,打開冰櫃門之時,一隻手遽然伸來,在少年眼前從架上拿走一罐汽水,迅速轉身前去付款。

少年喝罷從便利店買來的一瓶礦泉水之後,繼續閒逛。他察覺,每逢開門,總有人一聲不響爭先使用,他忘了曾替多少此地的居民開門。後來,他欲上較高位置俯瞰這個城市,恰好眼前出現一座觀光大樓。預料之內,少年甫拉開門,已有人搶前通過。搭乘升降機,停在不同層數,乘客進進出出的時候,亦沒人願意提手按下開門及關門鍵。少年來到頂樓,瞧見餘暉橫照,才察覺已在此地待了半天。他臨窗眺望城市的美景,確是賞心悅目,可是,腦海接連浮現開門時被人無禮搶先的影像,略感掃興。

少年仰望滿天晚霞,慶幸能親手為自己打開眾多大門,遊歷一個接一個的地方,不停前行,沒假手於人。最後,少年默然走出觀光大樓,縱然夜幕已垂下,他仍決定乘車離開這個城市。雖則前路冷暖未知,是崎嶇或是平坦,他還是滿懷期待繼續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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