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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紅梅公園。 網上圖片
徐 樾
常州城裡有個紅梅公園，園裡有個紅梅閣，這是觀賞紅梅的絕好所在。紅梅公園有八大景觀，紅梅春曉便是其一。這是常州人引以為豪，並翹着拇指向人誇耀的談資。
今年春天的腳步來得遲，雖是驚蟄時節，作為一個匆匆的過客，我仍有幸一睹紅梅的風采，一飽紅梅的眼福。
走進紅梅公園，就覺得有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梅花之香，在空中醞釀、飄蕩。這讓人憑生幾分喜氣，幾分歡快。這讓人多日的旅途疲憊，頃刻之間，煙消雲散，無影無蹤。
紅梅閣是一座雙層重簷複棚的古建築，古樸厚重，氣勢雄偉。該閣始建於唐昭宗年間。一千多年來，屢毀屢修，屢修屢毀，折射出歷史的興衰。千百年來，這座古閣，頻換主人，常換門庭。它曾是佛家的廟宇，亦曾是儒學的試院，又曾是羽士的道院。歷史的舞台，時常就這樣，你唱罷，我登場；我謝幕，你接踵。在緊鑼密鼓之中，各領風騷。
紅梅閣的前方是個大大的院落，寬闊敞亮，通透抒情。園裡遍植紅梅，這梅長得是大片大片的，既不密集得填塞擁擠，也不疏落得淒清寂寥。一樹樹的梅花，疏落有致，抒枝展葉，一派春光，一派生機。園裡偏是紅梅居多，洋洋灑灑，蔚為大觀。偶有幾株白梅，點綴其間，也起到烘托和過渡的作用。
遠看紅梅，燦若紅霞，像在鋪展，似在飄蕩，又似在組合，空靈而多變。那可數的白梅，潔白若雪，像在飄落，似在瀰散，又似在堆積，聖潔而超脫。近前觀賞，那朵朵梅花，全都無遮無攔，無藏無掖，盡情綻放。它開得是激情四射，燦爛輝煌。古語云，美酒飲至微醉候，好花賞在半開時。我想半開當有半開的妙處，盛開自有盛開的情調。這就像一個女子，在不同的生長階段，有着不同的表現。我以為，嬰兒自有其憨態的可愛，兒童自有其童稚的天真，少女自有其無限的活力，少婦自有其成熟的情韻；即便是徐娘，也有其金秋般的魅力。不宜等同視之，一概而論。
若論梅花的芳香，它沒有蠟梅來得濃烈，雖是淡淡的，卻是持久的。無風之時，那香是凝固的，寧靜而厚重；風來了，那香立馬有了活力，有了生氣。它借風力，輕盈地飄蕩，輕快地薰染，好像要把整個天地、整個世界都重塑了一樣。置身花叢，人的心靈都為之淨化，為之昇華。此時此刻，總讓人產生某種錯覺。一時間，你就是一隻快樂的蜜蜂，歌唱着生活；或是一隻浪漫的蝴蝶，翩翩地起舞；抑或是朵盛開的紅梅，洋溢着歡笑。
有關紅梅閣的紅梅，有着不同版本的傳說，這都跟神仙有關。我一向對神靈怪異，不感興趣。這都不足為憑，不足為信的。難怪孔子不語「神怪力」。其實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神仙，更沒有什麼上帝，這都是人們為了某種目的，而杜撰出來的。傳說固然美妙，畢竟虛無縹緲。現實生活中，人為杜撰出來的傳聞，確實不少；虛無縹緲的故事，也不在少數。故有關此閣紅梅的傳說，不再贅敘。
紅梅閣的西側，有一古蹟，曰：古春軒。它是紅梅春曉的點題之景。此軒曾是中共早期領導人瞿秋白、張太雷少年時代讀書嬉遊之地。此地有古樹森森，修竹婆娑，有芳草萋萋，好鳥鳴唱。想當年，兩位翩翩少年，或在古軒苦讀，上下求索；或在竹林嬉戲，盡展活力；或賞紅梅，感悟人生。
紅梅閣的紅梅，年年開，歲歲綻。你裝點了大好的春光，你陶冶了人們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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