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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語絲:中秋談詩詞

2016-09-28

吳康民

中秋佳節,皓月當空,人們總會記起李白的著名詞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但李白望月生情的詩詞還有的是,如《古朗月行》一詩的首句,便是「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詠及「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月下沉吟久不歸,古來相接眼中稀」、「赧郎明月夜,歌曲動寒川」、「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湖月照我影,送我到剡溪」、「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萬里浮雲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

光是一個李白,詠月的詩詞不可勝數,其他古代著名詩人,舉頭望月詠作的也比比皆是。

為什麼?因為月亮皎白高懸太空,容易引起詩人遐想。夜闌月清,詩思洶湧,正是寫詩詠懷的好時光也。

古代詩人,雲遊大好河山,如果月下獨酌,更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難得那個時代,生活簡單,不用捱貴租,免為稻梁謀。詩人可以自由自在,吟詩作對,並不是為了博取稿費,而是一訴胸臆,便為後世留得名篇。

我常常感到,為什麼古代的唐詩宋詞,留傳千古,而今人詩歌,卻缺乏傳世名篇?

我想,原因是,古代詩詞,用字簡練,對偶容易琅琅上口,而現代詩詞,卻太「白」了,不堪咀嚼,因而生命力不長。

於是有人主張恢復押韻對偶的古代詩詞寫作。雖然寫誦的不少,但卻難與唐詩宋詞相比。也許現代詩人太忙,缺乏千錘百煉的工夫。

有人說,唐詩所以能有卓越的成就,是因為許多作者能在藝術上推陳出新,「若無新變,不能代雄」。唐代詩人能學古更能變古,更因為律詩絕句的規範化已經完成,音調圓美諧和,氣勢稍現壯闊,而且內容從宮廷擴闊至社會現實,能在民間傳誦,加上出了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唐詩成就空前,其有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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