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彥 火
徐志摩英年早逝,八十多年後,人們對他種種乖悖不馴行為已逐漸消褪了,倒是對他的文學成就及行止,予以一種肯定和包容的態度。
他的後人如他的兒女、兒孫,都寄以懷念的哀思,包括金庸,在不同的場合,也給予寬容的肯定。 金庸二零零五年九月,接受《明報月刊》記者訪問,金庸曾表示:「徐志摩的夫人張幼儀是當時交通部部長、中國銀行行長張嘉璈(公權)的妹妹,她的另一個哥哥張君勵是著名學者,而她自己也既能幹又有學識,徐志摩與夫人離婚,我舅舅很不贊成,因此在親戚之間,徐志摩不得人心,不獲好評,大家也不與他後來的夫人陸小曼來往。我和徐志摩的關係,到此為止。平時因年紀相差太遠,我只和他的兒子做朋友。」
金庸儘管這樣說,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三日,金庸與夫人回到家鄉海寧,特別赴西山公園徐志摩墓前憑弔默哀、獻花,上款寫下「詩人徐志摩」五個大字,落款「表弟金庸敬題」。
徐志摩與張幼儀生的兒子徐積鍇對乃父所為,並無半點怒言,還為其辯護,表示以父親的風采,「相信還有女人要他的」。
這次見到徐志摩的嫡孫徐善曾,在言談中,對祖父也充滿敬慕之情,並不因為他拋棄祖母而心存芥蒂。我相信是後人因了他的才氣而抱持瑕不掩瑜的心態。特別他的孫輩,對祖父的文學成就更是傾佩不已。
記者在探詢徐善曾寫《徐志摩傳》的用心時,他指出:
「祖父在國內很受關注,他的詩集、文集每年都有很多再版。他的全集有好幾個版本。他的傳記也有多種,像韓石山先生的《徐志摩傳》等,寫得嚴肅而認真。韓先生還主編了《徐志摩評說八十年》一書。他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也已由嚴家炎先生在他主編的《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中作出定評。祖父的故事,在中國幾乎人人耳熟能詳。所以,實事求是地講,我這本書是寫給西方世界的讀者看的。」
徐善曾是希望西方的讀者也能像祖父所屬的國度,對祖父有更深徹的了解。
詩人執着他自己的觀點和愛情觀,他在《愛眉小札》中,個人一段句可見一斑:「我恨的是庸凡、平常、瑣細、俗,我愛個性的表現。往往一個人最不願意聽的話,是他最應該聽的話。戀愛是生命的中心與精華,戀愛的成功,是生命的成功,戀愛的失敗,是生命的失敗,這是不容疑義的。」
問題是徐志摩所愛的「個性表現」,在世人眼中,並不以為然,甚至認為大逆不道。 (《說徐志摩》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