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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美先生」的師生戀

2017-08-29
■失戀於胡適的徐芳。 網上圖片■失戀於胡適的徐芳。 網上圖片

黃仲鳴

近日看劉亦菲版的《神雕俠侶》連續劇,甚好;比之任賢齊的老版本好得多了。記得少年捧書而觀時,對小龍女楊過那段師生戀,十分崇敬,認為是反禮教的一場戰役。最後,楊過小龍女戰勝了。師徒之戀為何不可?

師生戀這議題一直為人談個不休。老師愛上學生、學生愛上老師,結果是好是悲,那還要看造化、看怎樣處理。據聞,有大學教授與女生相戀,兩人掩得密密實實,直到女生畢業,宣告結婚時,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瞠目結舌。

民國時期,名滿天下的胡適,是月亮,圍繞他的「星星」多矣眾矣;這些「星星」,是名媛,是成熟的女子,但最多的還是年輕女學生。與這些女生周旋,胡適為了自己的地位、名譽,「遮掩」得很好,或「退場」退得很好。

徐芳,一個小胡適二十一歲的北大女生,她那段癡戀胡適的歷程,頗為轟轟烈烈。且聽在下一一道來。

徐芳,一九一二年出生於北平,一九三一年考入北大文學院攻讀中文,聰穎好學,成績優秀,喜寫新詩,時任北大文學院院長的胡適敬慕有加;畢業論文研究新詩,對當代的詩人月旦不阿,她拿茪j綱去見胡適徵求意見。胡適喜甚,還主動提出任她的指導老師。

這段戀情即由此起。在論文中,她對胡適的詩極為推崇,更得胡適歡心。一九三五年畢業,一九三六年即與胡適書信往來。徐芳的信,熱情橫溢,坦率大膽,信中往往附上她的詩作:

「和你一塊聽的音樂特別美,/和你一塊喝的酒也容易醉。/你也許忘了那些歌舞,那一杯酒,/但我至今還記得那晚夜色的嫵媚!」

老師忘記,學生卻沒忘記。她還看好那段「胡戀」:

「相思紅豆他送來,/相思樹兒心裡栽。/三年相思不嫌苦,/一心要看好花開。」

有些信大膽到極:「......無論如何,我是愛你的。什麼都可以變,只有我愛你的心是不變。」「你這人待我是太冷淡,冷得我不能忍受。我有時恨你,怨你;但到末了還是愛你。」這種「激情」,嚇怕了胡適。胡適給徐芳的信,當然沒有這麼坦率,到徐芳徹底表露心聲後,他的「不敢」、「退縮」的本性就來了,他知道要「勒馬」了。然而,他和徐芳之間究竟有沒有「越軌」呢?那就不得而知,也將成為歷史之謎。

足足三年,直到一九四一年四月,徐芳才寫了一封信給胡適。這是激情冷卻後的一封信,上款已改「適之吾師賜鑒」,落款則自稱「生徐芳」。一九四三年,失戀於老師的徐芳,在重慶嫁予徐培根將軍。一段「忘年戀」就此落幕。

徐芳稱胡適為「美先生」,因為在她的眼中,胡適長得美、文筆美,是她心中的「美男子」。「美男子」很理性,在緊要關頭,往往勒馬、再而縱馬逃走;累得一班「星星」暗暗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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