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園其中一個景點--划船。 網上圖片陶 然
上大學時，春遊頤和園是例行節目。由我們學校所在的北太平莊，徒步去，也並不算遠。那時，正當青春年少，活力無限。蕩舟昆明湖上，駕着小船，與其它船上的同學輕微碰撞，笑聲蕩漾在湖面上，搞動了蔚藍的天空。
於是有人唱起了《讓我們蕩起雙槳》，年輕的歌聲翻起波浪。驚回首，已經是久遠的往事，如煙了。當然，十七孔橋是不會忘記的，還有不動的石舫。
後來在文革中，閒極無聊，也曾和三五知己去逛頤和園，坐在長廊上閒聊，也不記得都說了什麼。卻不忘那年冬天，潘軍田約我去那裡照相，我們在結冰的湖面上趔趄而行，一不小心，就跌個四腳朝天。後來還倚着湖畔的廊柱邊，讓他照了一張側影，頗有藝術照的範兒。當時，他在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學習，攝影自然也是他必修功課之一。
一九八零年四月我回北京，詩人鄒荻帆、蔡其矯、周良沛曾帶我去逛頤和園，那時，我們在長廊拍照，留下蹤影，歡笑處處。可惜時光易老，轉眼之間，鄒荻帆和蔡其矯都先後他去，不久前，周良沛還拄着枴棍來香港看我。記得那回，從頤和園回程時，經過北太平莊的農貿市場，我們還在那裡逛了一圈。
還有一次，大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吧，我回北京，住在北太平莊的酒店裡，當時徐坤就住在那附近，她曾陪我重訪頤和園--划船。此時已不用手劃那麼費勁，而是用腳踩了。那個時候，去頤和園要搭小巴。不知她是否還記得？徐坤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在陳染家的聚會中相識，當時她以寫小說出名，有女版王朔之稱。她原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所供職，但她不滿足於此，又帶職攻讀，獲文學博士學位。接着轉到北京作家協會，成了專業作家。再後來又調到《人民文學》，任副主編。幾次回北京，只要有空，她都會請我便飯。前年九月去看望楊絳先生，我住在近首都機場的酒店，她也和她原來的同事田泥特意跑來相見。
去年十一月，第九次全國作家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原以為可以見面，不料代表們住得分散，他們北京團住在國務院第二招待所，我們香港團住在北京飯店，開大會時人山人海，終於緣慳一面。
頤和園和我有關聯，還應回溯到文革期間，社會秩序大亂，許多人的自行車不翼而飛；我的也不例外。後來公安局叫我去認領，一問，原來是給人用完後，丟進昆明湖裡去了！從湖裡撈上來，自行車早已破爛不堪，當我再泛舟昆明湖上，不免聯想起這一幕。此時，湖面平靜，風輕雲淡，遠處高塔聳立，湖面笑聲蕩漾。
但這時，已不再聽到人們唱起當年的歌曲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歌曲，看來是不錯的。雖然經典老歌還有，不過年輕人的口味大概也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