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星
勤勞與盜，一個褒義，一個貶義，似乎不該糾纏在一起。最近這段日子，看似不該糾纏在一起的事物，我經歷多次，甚是不悅。
星期六下午，和妻子、兒子一道回老家。星期天我歇班，準備在老家蜂場裡幫父親查看蜂群情況。剛剛越冬成功的蜂群，很容易出現問題，得勤查看。
檢查黑蜂群時，發現總有一些小中蜂偷偷摸摸往群裡鑽。這些小家伙其實是知道偷盜蜂蜜的後果的，一旦被逮住，就是一通廝殺，萬一逃不掉，那就非死即傷。養蜂人最厭惡的就是這類「盜蜂」行為。老家的蜂場裡，有中蜂群也有黑蜂群。中蜂盜黑蜂、黑蜂盜中蜂、中蜂盜中蜂、黑蜂盜黑蜂，甚至老家蜂場裡的蜜蜂盜別處的蜂群，或者別處的蜂群來老家的蜂場盜蜂，每年都有發生。這種情況，多出現在蜜粉源不足時。
檢查完黑蜂群，去檢查中蜂，發現個別中蜂群也被黑蜂圍着盜，還有中蜂群被其他中蜂群盜的現象。治理盜蜂的方法，最有效的，就是讓盜蜂群和被盜群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把它們徹底隔離開。
有時實在沒法把兩者隔離，就乾脆將其中的盜蜂群全群滅殺，省得它一群群去禍害其他蜂群，以至於把整個蜂場都搞得亂糟糟的！蜜蜂雖勤勞，但有盜蜂現象和習性的蜂群，一定不能留存，必須滅殺或隔離。因為，一群蜂起盜，時間一長，許多蜂群都會被盜亂。最終可能整個蜂場都會亂套。蜂農的損失，輕則減產，重則垮場。
正檢查蜂場裡的盜蜂時，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接通電話，對方稱是移動公司的。那個不太客氣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關於我前幾天反映的扣費問題，她認為沒有任何問題，不應該補償扣費差額，並說出一大堆理由。無非是這服務該收費那項目該收費，如果一切按她說的推理，我是得月月按她們說的數額交費。我告訴她，要麼雙倍返還多扣的費用要麼掛電話。對她的處理結果和態度，我都不滿意。掛了電話，我接着又撥通了移動客服電話，接電話的人聽我陳述，一直在道歉，態度還算不錯。對方承諾繼續督促解決，讓我耐心等待。
當地移動營業廳的工作人員，我不認識，之前也沒什麼矛盾。與所有陌生人一樣，路上見了面，可能善意地點頭示意，也可能把彼此當成空氣。
去年秋，跟父母通電話時，常能隱隱覺出有些嫌話費貴的意思。聽父親說，他和母親的電話老是欠費停機。後來，我朝老家打電話，有幾次，不是父親的手機停機就是母親的手機停機。一個號碼交五十元錢，不到一個月就停機。我去當地營業廳問過，想改業務。營業廳的工作人員一本正經跟我說，改業務得拿本人身份證辦理。我不在老家住，一周或兩周才回去一趟。平時忙，我們上班，營業廳也上班，我們下班，他們也下班。如果不是歇班，我和妻子都很難抽出機會去給父母更改套餐。我有時想，以前都很便宜，一個月頂多十多元的樣子，近幾次交費多估計是巧合吧！可能是長時間沒交費，累計了欠費導致的。
春節前，我們一家三口和父母親一道去妹妹家。其間談及話費多的事， 妹妹說她給充過幾次了，每次都是五十元，用不了多久就停機。據我所知，父親自己還充過兩三次。以前一個月十多元錢，怎麼可能一下子增這麼多呢？平時，要查別人的話費或業務，得有密碼。父母就在身邊，我拿過手機就撥打了客服電話。中國移動的客服，態度挺好，很禮貌地聽我說完，給我查了套餐費用，他說我父親的套餐是三十八元一個月的。我問她是什麼時候改的業務，他說是二零一七年八月份，是由八元套餐改的。不必多說，話費為什麼突然增多，為什麼交五十元錢不到一個月就停機，已經很明了。
一個月光固定費用就是三十八元。即使從零元開始，交五十元，當月扣除三十八元，下個月初再扣三十八元。五十元根本不夠扣，只能再交五十元。兩個月交了兩個五十元，第三個月照樣停機，因為三個月的固定消費是一百一十四元，交兩次五十元肯定不夠。問父親什麼時候改的業務，他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我很是惱火，查詢了下套餐，裡面的服務項目真是不少，每月還有很多流量可用呢！
父親六十多歲了，平時很少用手機，頂多跟親戚、朋友接打幾個電話，偶爾跟我們通幾句話。家人間都是聯網的，費用也不高。一個月十多元是正常的，一個月花四五十元，肯定是太高了，裡面的服務根本用不着。父親說沒去營業廳改過套餐。不過，有很多次，營業廳總給他和母親打電話，讓去營業廳領手機，說是免費發給老用戶的。
這肯定是誘導老年人改套餐的一種手段。我隨即再次撥打移動客服電話，向其說明被改套餐的來龍去脈。客服把此事記下，讓我等處理結果。好像是第二天下午，我接到營業廳電話。對方說改套餐是經過用戶同意的，我要求聽錄音，工作人員說沒有錄音，沒法提供。我要求返還差額，沒有立即獲得答覆。又過了半天，我再次接到電話，對方告訴我，改套餐的差價可以返還。同意返還四十元作為補償，我不同意；對方答應給五十元了事，我還是不答應；對方願意返還七十元。我問她返還標準是什麼？有沒有一個標準？對方像結巴了，一個人在那裡嘀咕半天。她說，四十元，再加上四乘以九，等於七十元。我被算迷糊了，問她是不是專業人員，四十加上三十六怎麼算出等於七十的，對方則搪塞稱信號不好沒聽清。
再次接到電話，客服說給我父親返還八十元話費，並且主動要求把套餐業務改回原來的八元套餐。快過年了，我本想讓他們雙倍返還差額，又忍了忍沒好意思，也不想讓他們太難堪，就答應下來。
又查了下母親的話費，也被營業廳私自改了套餐。跟父親那個號的差額返還一樣，我把過程重走了一遍。要求放錄音時，對方居然放的是我父親的通話錄音。介紹業務那客服的語速跟打機關槍似的，根本聽不清楚。只是，她重點強調的「每個月給您送二十元話費」聽起來還蠻清晰的。而且，錄音應該是被剪輯、篩選過的，聽着有些突兀，感覺前言不搭後語的！最初說沒有錄音，過了幾天，居然就有錄音了，明顯是心虛所為。
單位常搞活動，有時需要剪輯視頻、音頻，我略懂一二，常做這方面的義務工。文藝晚會的視頻錄製製作、廣播稿剪輯啥的，我每年都做幾次。在跟客服通話時已直言相告。客服也許自知理虧，不敢繼續推諉下去，退還了母親八十元話費，並把業務改回成八元套餐。我沒再追究，但要求她們給父母去個電話道歉，後來聽父母說沒接到電話。若不是新年臨近，我肯定會再次投訴她們。什麼話費不能改，套餐改不回云云，事實證明，她們說的全是騙人的鬼話。能夠誘導老年人消費，承諾了卻不肯為被騙老人道歉，移動營業廳裡這類沒原則的工作人員，是否會監守自盜，對公司也耍同樣伎倆，怕是值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