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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東走西:追蹤文物 郵票紀念

2019-05-25

余綺平

意大利是世界上歷史文物遺存最多的國家之一,也是文物盜竊活動最猖獗的國家。據意大利官方公佈的數字,單在去年,被盜文物超過八千件,至今仍有逾一百萬件未被尋回。

為了打擊盜竊文物罪案,意大利於一九六九年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憲兵隊(文保隊),本月初正是建隊五十周年。意國發行一套小全張六枚郵票,以紀念文保隊的豐功偉業。郵票印上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級名畫、古版書紙、雕刻藝術品等,這些,都是文保隊過去半世紀以來尋獲的國家珍品。

新郵票裡,有三枚郵票圖案額外矚目,它們是梵高(Van Gogh)、曼帖那(Mantegna)和拉斐爾(Raphael)的價值連城作品,能夠尋回它們,文保隊引以為傲。但是,小全張的背景名畫《基督誕生》(Nativity),失蹤了半世紀,至今下落不明,卻令文保隊耿耿於懷,終日如坐針氈。新郵票加印此背景畫,藉以警惕文保隊,任務還沒完成。

文保隊隊員均熟讀藝術史和考古學,接受文物鑒別真偽等專業訓練。該隊成立不足半年,即發生了《基督誕生》盜竊案。估價現值三千萬歐元的《基》畫中,耶穌靜靜地躺睡草堆裡,是意大利畫家卡拉瓦喬(Caravaggio)於一六零九年創作,一直懸掛在西西里島首府巴勒莫(Palermo)一教堂裡三百六十年。結果在一個狂風暴雨的晚上,竊賊用刀片輕輕打開教堂大門,將名畫偷走了。

據《衛報》描述,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最想尋獲的十大藝術品裡,《基》畫名列其中。對於此畫下落,謠言紛紛,有人說,它被老鼠咬爛了;也有人說它被前西西里島黑幫頭子當作地毯,放於床邊。去年六月又傳出消息,《基》畫被西西里島一販毒首腦運往瑞士盧加諾,交給一瑞士畫商。據說,畫商第一眼見到《基》畫,即熱淚盈眶。

文保隊最新出版的刊物強調,尋找《基》畫,是目前首要任務。報道分析,那些遭竊匪爆格的教堂,通常有幾百年歷史但缺乏資金安裝現代防盜設備。而信徒、遊客和閒雜人等自由出入教堂,不設防的藝術品難免被虎視眈眈。

報道說,失竊藝術品通常被非法出售,輾轉經過多種途徑和不同買家後,平均花三十年時間,最終落入富豪或博物館手上。

最可惜的是,有些藝術品被尋回後已遭嚴重破壞,例如,一九九七年意大利北部城市皮亞琴察(Piacenza)的一幅克里姆特(Gustav Klimt)傑作《婦人》肖像畫被盜,一年後尋獲。文保隊根據DNA追蹤,查出該畫被邪教組織用作一女孩陪葬品,曾入棺下土。

文物盜竊案中,也有喜劇收場。今年三月意大利北部一海港城市教堂,遭匪徒偷走一幅市值三百萬歐元、十六世紀畫家Pieter Brueghel的名作《十字架》(Crucifixion),事發後不久,文保隊察覺被盜名畫是複製品。原來教堂早於數月前將真跡藏起,換上偽品,逃過一劫。

文保隊引述巴勒莫大學歷史專家說話:《基》畫代表了意大利的歷史,而歷史是不能用金錢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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