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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 東山島的浪花

2019-06-05

朵 拉

東山島在我的想像中:湛藍海水、細白沙灘,再加上心曠神怡的海風。上網搜索的東山島隸屬於福建省漳州市東山縣,是福建省第二大島,中國第七大天然島嶼,位於廈門和廣東汕頭之間。東瀕台灣海峽,西臨紹安灣,是福建省沿海最美麗的海灘。因形似蝴蝶亦名蝶島。這裡的海蔚藍廣闊,海灣遼闊,平緩的海灘沙質細膩,綠樹成蔭。以四季怡人的氣候成為國際著名度假海島。

度假兼觀光時,風景區是遊客主要的目的地,早在明代張岱的《夜航船.荒唐部》裡就記載「漳州鶴鳴山上,有石高五丈,圍一十八丈,天生大盤石閣之,風來則動,名風動石。」說的風動石是遊客非看不可的景點。而單是風動石景區有三個主要看點:「一石一廟一城」。

歷經千年風雨懸而不倒的風動石奇甲天下,重約200噸,狀似玉兔蹲伏,底部接觸大石只有數寸,風吹過便搖搖欲墜,晃動的巨石在風中保持它永遠的定力,屬東山島標誌性景點。到風景區的打卡點尚有與山西運城關帝廟、河南洛陽關帝廟、湖北當陽關帝廟並稱為中國四大關帝廟的銅陵關帝古廟,建於1389年的關帝廟又名武聖廟,玲瓏雅致,門面不大而氣勢非凡,將石雕剪瓷雕木刻等各種民間藝術精雕細鏤融於一體,是台灣眾多關帝廟的香緣祖廟,至今香火旺盛,每年關帝文化節是當地最盛大的節日。東山島古稱銅山,現仍存始建於明代的銅山古城,為福建沿海重要的軍事防禦要地。為了到東山島,搜尋資料才認識的「學貫古今」、「節義千秋」的民族英雄黃道周故居及讀書處也在這風景區裡。

幻想一下車便相遇的藍天碧海白沙綠林沒有出現,迎面而來的三層樓花園式建築是一棟米黃色小瓷磚圍牆、綠色琉璃瓦屋頂的「寡婦村展覽館」。著名詩人賀敬之題寫的六個鎦金大字叫來訪的客人愕然「寡婦村」?展覽館寬敞明亮的序廳正中央,黑色花崗岩上刻着序言︰「一場人間浩劫,製造了寡婦村的悲劇典型,這是世上罕見的感情重創,深深烙進了幾代人的心靈。」

到東山之前,聽說青春偶像劇《左耳》特地到這裡取景,也讀了《左耳》動人的台詞和對白。「我錯過了萬千景象,幸好沒錯過她的盛放。」「如流星劃過夜空,縱前後都空虛,也曾有一瞬烈烈綻放的美麗。」「她的青春真實而直接,堅定而無悔。」「遺憾是最絕望的領悟,落寞是最疼痛的守望。」「錯失了很多,卻總有溫暖等待。」

站在東山寡婦村展覽館裡,館長黃鎮國說的溫暖等待的故事中的內容卻是「遺憾、絕望、落寞、疼痛、悲悽」。1950年5月10日,國民黨軍隊撤出大陸時,為抓丁充軍,從東山島的銅缽村擄走147名青壯年男性,僅有200多戶的安靜小漁村,留下了91個已婚婦女守活寡。一夜之間,骨肉慘遭分離,村裡只剩老人、婦女和兒童,銅缽村成了「寡婦村」。

1963年,第一封台灣來信輾轉來到銅缽村,給寡婦村帶來新的希望。長期義務為寡婦們代筆的黃鎮國說他寫了至少800多封家書,獲得人稱「海峽鴻雁」的外號。東山和台灣距離很近,東邊到澎湖列島98海里,到高雄110海里,然而,一封信要到台灣,卻得曲折繞道才能通關。費盡周折的兩岸通信途徑是:台灣來信先寄到新加坡、泰國或美國,當地親友收信後,通過民間批信局將信件整合一批,由客船寄到汕頭等口岸送到東山,再由當地民間批信局的工作人員到銅缽村,一家一家分發。寡婦的信由黃鎮國代筆,寫好的書信同樣要走遠路,先寄到東南亞鄉親家裡,換一個新信封,再轉寄台灣。

每一封信都要中轉,都需多走幾十倍距離的路程,最快兩三個月,慢的要半年才能夠送達親人手裡,海外來人聽得眼淚抑止不住掉下來。每年清明節,海灘上成群結隊的婦女,不知親人生死,只能遙對海峽對岸燒香焚紙,對團圓的渴望成為寡婦村唯一的期盼。

展覽館通過實物、書信、模型、音像和圖文,展示着當年海峽兩岸親人分離的心酸苦痛。黃鎮國指着一個鋁碗說:「早年喪夫的林劉口奶奶,獨自養大四個兒子,突然遇到抓丁,三個兒子都被抓走,唯一倖免的是當時年齡太小的四子。大兒子在離別前要求母親為他們三個兄弟買隻鋁碗,以便在船上喝水用。林奶奶沒錢,回家向村裡的小店賒來一個鋁碗,當母親捧着鋁碗匆匆趕到海邊,三個兒子已被押上兵艦去了。」此時此刻展示在眼前的「母愛的鋁碗」,讓人哀傷嘆息。

身懷六甲的吳阿銀,丈夫被抓走了。兩個女兒大的5歲,細的2歲,生下老三是個兒子,然而,也許是懷胎時長期憂鬱傷心,兒子出生18天後不幸夭折。27歲的吳阿銀從此沉默寡言,成天流着眼盛擦i和杵臼,夜夜勞作到天亮。「就是這一副。」黃鎮國指着展覽館裡擺放的充滿了悲愁苦痛痕跡的石磨和石臼。

在二樓展廳裡還有「虛設的碗筷」,沈錦菊自從丈夫被抓走後,每年除夕、中秋節,都在飯桌上給遠在台灣的丈夫擺好一副碗筷。期待丈夫什麼時候回來一起吃團圓飯。長年累月苦等的日子裡留下來的還有:「等了38年的鞋」、「金戒指」、「網桶與歌冊」、「泣血的洞庭湖簫」......皆是撕心裂肺悲愴辛酸的滄桑證物。

1987年台灣老兵上街遊行,一名老兵掛了個「想家」的牌子,對提問的記者說︰「我離家快40年了,我不願意死在外面,我想回家!」當年11月,台灣當局決定開放台胞赴大陸探親,12月10日,8名當年的「壯丁」回到久別的家鄉。其中黃韻奇返台時帶去100多封家信。

早在1984年,在台的吳三成從親友處得知妻子仍在銅缽村苦等他回去,決定設法返鄉,沒想到意外受傷,臨終前交代一位同鄉把他的骨灰帶回銅缽村。妻子潘多治日思夜想的重聚畫面,竟然是迎來丈夫的骨灰,哀愁的老奶奶每天都到墳前大哭。

玉花奶奶苦等數十年,不幸溺水身亡,大家擔心林實座老先生受不了打擊,不敢實言相告,1990年春天,70歲的林實座回到家鄉,興沖沖喊着分別40多年的妻子玉花,沒人回應,問清楚後,林實座癱倒在地。

展覽館出來後,車子朝海灘開去,佇在雪白沙灘,看着大海掀起千重浪,海浪講述着不同的故事,左耳的海柔情似水,寡婦村的浪洶湧澎湃。回想寡婦村展覽館的結束語「從來家與國,命運總相依」,東山島乍起乍落的浪花,每一朵都在深深期盼「不許悲劇再延續,祖國一定要統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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