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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東走西:犯罪題材 歷久不衰

2019-12-28
■《神探白朗》劇照。四代同堂的兇殺案。 網上圖片■《神探白朗》劇照。四代同堂的兇殺案。 網上圖片

余綺平

一九四七年英國瑪麗王后八十歲大壽,BBC訪問她的生日願望。王后答,希望電視台能放映改編自偵探小說家阿嘉莎.克莉絲蒂(Agatha Christie)的電影。BBC如王后所願,播放了《捕鼠器》(The Mousetrap)作為生日賀禮。

《捕鼠器》後來被改編成舞台劇,自一九五二年起在倫敦劇院演出逾二萬七千場,最後一場是今年四月。

克莉絲蒂(1890-1976)的偵探小說暢銷全球,與《聖經》和莎士比亞作品同列世界三大暢銷書。克莉絲蒂共寫了六十六本長篇小說和十四本短篇小說,已被翻譯成一百零三種語言。她臨終前一年、八十三歲高齡了還伏案疾書。

半個世紀以來,克莉絲蒂的著作一直是電影、電視和舞台的搶手貨。她的《東方快車謀殺案》(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於一九七五年首次搬上銀幕,奪得奧斯卡三大獎。自此《東》片不斷被改編成電視或電影劇本放映。直到前年,最新一齣《東》電影依舊獲得好評如潮。克莉絲蒂的《尼羅河謀殺案》(Death on the Nile)同樣膾炙人口。

最近,一部模仿克莉絲蒂風格、名為《神探白朗:福比利大宅謀殺案》(Knives Out)(內地譯作《利刃出鞘》)的電影全球公映,額外惹人注目。此片編導萊恩.約翰遜(Rian Johnson)《星戰:最後的絕地武士》(Star War: The Last Jedi),是克莉絲蒂書迷,自十歲開始已盡閱她的著作。約翰遜揚言,編寫和導演克莉絲蒂的作品,是他一生最大夢想。

《神》故事講述,富翁福比利八十五歲生日,邀請親友來豪門巨宅共聚慶賀。座上四代同堂,卻各懷鬼胎。翌日,福比利被發現倒斃血泊中,喉嚨被割開,利刃棄身旁,死因可疑,大偵探白朗應邀調查案情。

出席壽宴的眾親戚,個個是疑犯,案情撲朔迷離,人性的自私、貪婪和陰險也盡顯無遺。《白》演員陣容強大,由冷面孔丹尼爾.克雷格(Daniel Craig,以演出007占士邦一炮而紅)主演神探白朗,《白》片無論導或演,可算落盡功本。可惜,始終過不了克莉絲蒂書迷這一關。

「陋室兇殺」是克莉絲蒂開創的情節--即兇案發生在一個封閉空間,而兇手是幾個特定人物。此種犯案模式後來被歐美和日本的偵探小說廣泛仿效,尤其是日本的推理小說,經常出現「陋室兇殺」情節。《白》片的巨宅兇案正是採用了此模式,學足克莉絲蒂的名著《畸形屋》(Crooked House)。

《衛報》署名文章批評《白》片編劇約翰遜「東施效顰」,例如一開場,當看護發現老闆倒斃血泊中,隨即爆粗說:「媽的」。文章認為,克莉絲蒂永遠不會寫粗口。

克莉絲蒂的小說充滿智慧和優雅,她像聖人一樣,不容冒犯。文章指出,儘管時光流逝,科技發展一日千里,現在許多兇案因閉路電視或人面剖析而迎刃而解,但克莉絲蒂小說所描寫的犯罪心理和人類的陰險性格,是歷久不衰的。

克莉絲蒂在二戰時曾任軍醫院的藥劑師助理,她熟悉毒藥配方,如何下毒行兇,小說裡發揮得淋漓盡致,誰也學不來。

改編克莉絲蒂的小說拍電影,可以;學她的風格寫劇本,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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