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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他的不朽愛人

2021-03-24

彥 火

4年後,貝多芬經歷了一生最刻骨銘心的感情歷程。

一個叫格雷澤.特布倫瑞克的小姑娘跟他學鋼琴,1806年他在小姑娘匈牙利貴族馬爾托薩家裏作客。

格雷澤回憶在一個周日月夜下,貝多芬撫着鋼琴,用一種神秘而莊嚴的神氣,彈奏巴赫的一支美麗歌曲「若願素心相贈,無妨悄悄相傳:兩情脈脈,勿為人知。」

這個時候,格雷澤的「母親和教士都已就寢(按:歐洲貴族家中,皆有教士供養),哥哥嚴肅地凝眸而視着;我的心已被他(貝多芬)的歌和目光滲透了,感到生命的豐滿。─翌天早上,我們在園中相遇。他對我說:『我正在寫一本歌劇。主要的人物在我心中,在我面前,不論我到什麼地方,停留在什麼地方,他總和我同在。我從沒到過這般崇高的境界。一切都是光明和純潔。在此以前,我只像童話裏的孩子,只管撿取石子,而不看見路上美艷的鮮花......』1806年5月,只獲得我最親愛的哥哥的同意,我和他訂了婚。」

愛情的滋潤,使貝多芬暫時忘記失聰的困擾,並激發他旺盛的創作力。這一年他寫的《第四交響樂》,他認為是「一朵精純的花」。

此後他再接再厲,寫出古典悲劇《第五交響曲.命運》(1808年)、夏日幻想曲《田園交響樂》,他從莎士比亞《暴風雨》感悟而成功寫出《熱情奏鳴曲》(1807年),這首充滿激情的樂曲是獻給他的好友、格雷澤的哥哥,至於第78號的奏鳴曲(1809年),充彌着夢幻和神秘氣息的奏鳴曲,其熱烈愛情的表現,不下於《熱情奏鳴曲》,則是為「不朽的愛人」格雷澤而寫的。

這一期間,貝多芬瘋狂地為格雷澤而癡迷,他情不自禁寫了以下恣情奔放的詩:「我的天使,我的一切,我的我......我心頭裝備了和你說不盡的話......啊!不論我在哪裏,你總和我同在......我愛你,像你愛我一樣,但還要強得多......啊!天哪!─沒有了你是怎樣的生活啊!─咫尺,天涯─我的不朽的愛人,我的思念一齊奔向你,有時是快樂的,隨後是悲哀的,問着命運,問它是否還有接受我們願望的一天。─我只能同你在一起過活,否則我活不了......永遠無人再能佔有我的心。永遠!─永遠!」

這段貝多芬愛得死去活來、綣繾則箇的感情,似乎已開了花,並沒有結果。至於後來雙方為什麼會仳離,沒人知道真正原因,據羅曼.羅蘭的猜測,可能是因雙方地位懸殊─女方是貴族出身,也有可能是貝多芬缺乏主動,要對方久等,「也許以他暴烈、多病、憤世嫉俗的性情,無形中使他的愛人受難,他自己又因之感到絕望。」 (讀《巨人三傳》札記,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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