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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總統訪華時,在晚宴上用筷子。網上圖片
——中美:從破冰到建交
尼克松到達北京的當天晚上,由周恩來出面,在人民大會堂舉行歡迎宴會。
總統「表演」筷子功
尼克松顯然對這次來訪做了充分準備:在盛大的國宴上,在座的美國人大都不會使用筷子,只好拿著刀叉笨拙地吃中餐,唯獨尼克松不同於他人,不緊不慢地用筷子夾取美味佳餚,他那挺像回事的一招一式,吸引了眾多記者的鏡頭。唐龍彬說,他後來才知道,自從訪華之事決定後,尼克松和夫人就開始在家裡練習使用筷子。
但是,當天晚上的尼克松還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這麻煩跟中方無關——美國國務院派來的外交官傅立民(Chas W. Freeman)拒絕上台翻譯他的致辭。
傅立民後來在一個訪問中說出了過中原由,「那時候白宮和國務院的關係很奇怪。」雖然國務院是主導外交工作,但基辛格訪華,國務院內上到羅傑斯(國務卿),下到普通工作人員全部被蒙在鼓裡。雖然傅立民後來也參與了為這次訪問而起草文章、備忘錄等,但是「尼克松訪華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陪同來」。
傅立民最終還是加入了訪華代表團。「在2月21日傍晚到來前,我一直忙著想弄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麼。」直到當天晚上,他才接到通知,「尼克松的私人秘書(霍爾德里奇)打電話給我,說總統要我在晚宴上為他的祝酒詞做翻譯。我說可以,但是你要先給我總統發言的書面稿」。霍爾德里奇答覆是沒有書面稿,我只好向他攤牌說這裡一定有鬼,因為祝酒詞就是我本人起草的。」
即興演講起誤會
「我堅持要書面稿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其中加進了一句毛澤東的詩詞,我想知道是哪一句。」傅立民說。「詩詞是不好翻的,我必須知道哪一句,不然上台把毛澤東的詩句翻錯了,那是很糟糕的。 」可是總統還是在堅持沒有書面稿,於是傅立民就拒絕上台翻譯。
無奈下,美方只好求助於中方翻譯。後來不出傅立民所料,尼克松的講話裡果然有這樣一句: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在尼克松怒氣沖沖的眼神下,傅立民覺得自己的外交生涯肯定就此結束,但出乎意外,在杭州,尼克松專門為這件事向他道歉。事後傅立民才知道,尼克松堅稱沒有書面稿,是因為他的記憶力很好,講話稿過目不忘,想給外界留下一個即興演講而不是照本宣科的印象。
他怕我到時候拿出講稿來對著翻譯,那就穿幫了。其實他不知道我的記憶力也很好,我也完全可以配合他好好『演出』的。」傅立民幽默地說。(九) ■摘自:《三聯生活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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