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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吳鏡波認為保留本地文化，配合中西文化交融的環境，有助發掘出新事物。(下圖)姚蔚莉認為多作展覽推廣，有助大眾了解表演藝術，包括戲服製作。
文、攝：林意生 部分圖片由誇啦啦藝術集匯提供
藝術，其實並非大家想像的那麼遙不可及，就如大家常說的「人靠衣裝」，與我們息息相關的衣服，就是一種最簡單直接去演繹，以及思考藝術的途徑。誇啦啦藝術集匯（Absolutely Fabulous Theatre Connection，AFTEC）在本月於蘇豪東藝術畫廊，以「由時裝到戲服」為題，展出香港小莎翁及海豹劇團過往的一些經典戲服，拉近你與戲劇的距離，正如這次展覽策劃人邱歡智所說：「香港大眾始終對藝術教育比較陌生，他們雖然不抗拒，但要他們前來主動積極參與始終還有難度。」現在珠玉在前，大家不妨把握機會近距離欣賞一下。
AFTEC的「由時裝到戲服」活動除了展出學生的時裝及戲服創作，還邀請了香港理工大學紡織及製衣學系助理教授吳鏡波、香港演藝學院舞台及製作藝術學院服裝技術講師姚蔚莉等專業人士，一同探討時裝與戲服的關係。邱歡智表示，這次活動籌備了半年左右，構思源自早前「時裝雜誌專欄寫作坊 X Vivienne Westwood時裝設計展」，希望能多加元素讓它延續下去。「我們以『由時裝到戲服』為主題，一來因為跨媒介，能引發更多思考及討論，二來當中的節目都很富互動性，可以鼓勵大眾積極參與，從中學習。」
服飾表達穿衣者訊息
時裝與戲服，邱歡智認為兩者最大的分別在於所反映的對象。「戲服是為了探索及反映角色，時裝想要探索及反映的則是人體的美態。」時裝與戲服看似互不相干，其實當中也有著共通的關係，吳鏡波指：「戲服配合性格和場景，也加強表現心態訊息，如白色代表純真，而時裝亦有傳達personal statement（個人聲明）的作用，一個表達自己的工具，你看某人的衣著，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他有意或無意傳達出的訊息。」
身為服裝技術講師的姚蔚莉表示，好的戲服能幫助表演時發揮。「以芭蕾舞為例，有很多動作，在剪裁上都需要顧及，如腋下部位的位置，讓演員手部活動更自如。戲服也代表角色在劇裡的身份、階層、性格等，例如某角色是低下階層，我們也會因應所需而breakdown，把衣服弄得破舊一點，來配合角色。」
為了讓戲服更貼切角色，設計師不單要具創意，還要花時間作資料搜集，姚蔚莉解釋：「設計師亦會讀劇本，要搜集資料，之後才設計服飾，把圖樣交給戲服製作。」
戲服襯托角色演繹
「由時裝到戲服」展出的戲服都是來自莎士比亞名劇，包括《威尼斯商人》、《羅密歐與茱麗葉》（香港小莎翁，2006及2007）和《奧賽羅》（海豹劇團，2008）等，而在眾多戲服中，邱歡智認為羅密歐與茱麗葉戲服最特別。「當時的導演詩柏及黃清霞用了封建時代的日本作為故事背景，而故事主角都是來自大戶之家，因此大部分戲服都是華麗的和服。這些戲服有豐富的劇情內涵，也有能滿足視覺享受的外表。」
服裝亮麗固然令人賞心悅目，但對姚蔚莉而言，有發揮空間更令她格外開心，她印象最深刻的服裝是在1987年第一次負責服裝製作的歌劇《Oedipus The King》，由於時代背景是古希臘，所以角色的面具、斗篷以至服裝都參照當時服飾，主角的尺碼比例較一般角色大，形象更突出，也再次印證戲服對角色的重要地位。
戲服背後的社會變遷
戲服的製作，需要一絲不苟，姚蔚莉指電影電視的戲服更要特別仔細留意，因為在鏡頭下，即使是細微瑕疵也顯而易見。而由於供製作戲服的財政預算通常不多（小型製作可能只得1萬或數千），而且時間也有限（一般是半年左右，但有的會短至幾個月），在各種限制下做出戲服，很有挑戰性。製作前也要與設計師商討細節如設計上或用料上的問題，如她所說：「有時候在設計上可行，但實際上未必做得到」。即使在縫紉前已度身，當戲服做到中段接近一半時，仍會要求演員試身，務求讓戲服更合身。
不過，由於不少紡織廠房北移，姚蔚莉坦言為戲服買布料也有一定難度，選擇比以往少了，要麼就要大量訂做才有所需的貨，要麼便要到內地去購買布料。姚蔚莉認為，政府可多資助業餘戲劇團體，提供更多的場地，讓地區上的市民有更多機會接觸藝術，這些都有助本地劇團發展，也間接有利戲服製作。
時裝有獨特性不怕競爭
香港時裝界經過多年發展，吳鏡波表示，雖然廠房已經大多北移至珠三角，但香港仍具有充當西方國家與中國之間橋樑的優勢。而且也由昔日按圖樣生產，到有出產自己的設計，已有很大的轉變。「現在香港位處最前線，開發產品，甚至有一些美國的中小企來香港『坃款』，跟以前按人家款式來生產不同，那時候很少人有自己的品牌。」
吳鏡波指，選用新的環保材料作製衣材料成趨勢，如在內地便嘗試採用竹和其他食物纖維，包括粟米和香蕉，也不斷發展納米技術改良衣服，具防污防皺功能等。
談及時裝發展方向，吳鏡波認為發揮中西文化共冶一爐的本土特色十分重要。「正如你學西方文化，你所知的一定不及在歐洲土生土長的多，若你只搬西方文化過來，而完全摒棄自己的文化，那你就沒有自己的獨特性。」吳鏡波認為若然盲目的全盤西化，那就很難帶動本地文化；其實香港也有其特色，不應忽略了本地能力，如服裝設計方面，近年有愈來愈多的學院開辦這類課程，執教的講師也有留學歐洲，師資不比外國遜色。
中西合璧衝上國際舞台
至於時裝的特色，仍會是走中西合璧這方向，不過，雖然目標清晰，但要做到自然、沒有斧鑿痕跡並不容易。「這很考功力，正所謂『溝得唔好，就水溝油；溝得好，就忌廉溝梳打』，很講究設計師的修養及對文化的理解程度。揉合後所呈現的核心思想，讓來自兩個不同背景的人，都能各自看得出認知的內容和不熟悉的文化。這方面做得出色的是Vivienne Tam（譚燕玉），作品把中西元素糅合得很好。」吳鏡波補充歐洲亦努力在這方面嘗試，但比較之下，還是能分辨得出哪些是來自歐洲的作品。
藝術的範圍廣泛，從日常生活經常接觸的衣著入手，經過活動的分享，感受美感，為自己的生活添上色彩踏出第一步。誠如邱歡智所說：「讓觀眾認識戲服的知識和美感是我們這次活動的其中一個目的，我們更加期望的是可以透過時裝及戲服，喚起大眾對藝術教育的興趣，繼而積極參與，了解藝術對社會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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