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政恆
胡德夫也可以Rock的,我真想不到,當然我不會用當年人們仇視Bob Dylan的眼光去看他和他身後的樂隊成員,他們演唱了搖滾版本的〈最最遙遠的路〉和〈飛魚、雲豹、台北盆地〉,帶來新的編曲方向,不啻為一大驚喜。在另一首歌中,胡德夫更在略帶funky的結他伴奏下唱出「不要學白浪,說謊騙自己」,這幾首歌也許玩得一板一眼,沒有了胡德夫即興隨意的一貫民歌曲風,但我也明白到胡德夫願意走近年輕人,暫且放下個人音樂風格的問題,在搖滾的歌聲中展現社會批判與相對激烈的情感。
胡德夫邀來林一峰合唱〈太平洋的風〉還算是不錯的,不經意地將台灣與香港連起來。他跟永龍、小美、阿修、琳鳳等人合唱的〈美麗的稻穗〉,還有Encore時唱的〈Fangzalay(More than wonderful)〉也牽連聽眾的情緒。但我更愛〈來甦〉、〈牛背上的小孩〉與〈大武山美麗的媽媽〉的簡潔、直接和高亢的歌聲。這教我想起自己在台下不經意留意到的,胡德夫戴上的純米色頸巾,我們都知道這個海邊城市的凜然寒冷,但胡德夫的歌聲是溫熱的,纏繞我們的靈魂,包圍住許多動人的故事;他的音樂跨越了島與半島、前行者與年輕人、搖滾與民謠——頸巾是一個毫不張揚又非常貼切的意象,為動人的胡德夫歌聲留下了視覺的註腳,是的,他的歌為我們帶來難得的冬日中的溫暖,熱烘烘的。
(二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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