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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雨 來自香港的北大美學博士生
北大的「校長實名推薦制」，甫一公布就激起輿論的軒然大波，招致質疑的焦點集中在「校長推薦會導致不公」。北大隨後公布全國39所獲得校長實名推薦資格的中學及校長名單，從一開始就把「校長推薦」置於陽光下接受公眾的監督，但並未消除公眾的疑慮。
既憂應試 更恨腐敗
北大肯定想到推薦制會遇到輿論阻力，但可能沒有想到，遇到的阻力是如此之大。那些痛恨應試體制的公眾，竟會對高校致力於終結應試體制的嘗試，懷有如斯排斥的情緒。激進與保守、改革與因循，陷入人格分裂的輿論，正暴露社會的另一個怪現象。
有學者指出輿論在高校招生改革上人格分裂的關鍵所在：中國這塊土地流淌一種血液，這個文化基因是難以改變的，就是對腐敗的憂慮。人們痛恨應試，但更痛恨腐敗。北大的推薦制，擊中公眾根深柢固的、充滿矛盾的焦慮，於是，痛恨應試弊端的改革者，這時都成為捍衛舊體制的保守主義者。
這種矛盾糾結的人格分裂，有其深遠的社會文化背景。然而，應試之弊人所共知，自主招生改革是教育改革的大勢所趨。既有這個基本共識，那麼對那些推進者的改革努力，有時必須給予足夠的信任和寬鬆的空間，才能走出當下教育改革寸步難行的困境。
公平包容 兩者兼顧
教育話題總能保持高熱度，因它關係到社會階層的流動，及不少家庭的未來。作為自主招生制度的改革，推薦制應體現自主性和公共性。所謂自主性，就是校長秉持教育的真義，拿出「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勇氣；公共性則要求高校在生源選擇上兼顧公平性，如向農村學校及那些平時難有推薦上北大機會的非名校，作出適當傾斜。而這些改革都需要社會對人才差異的包容(即是對社會多元價值的包容)。
試行7年 未達共識
與現在很多學校的自主推薦相比，北大的推薦制不過是將其實名化、制度化而已，明確指定由校長推薦。一些高校實行的「聯考」和「實名推薦制」都被視為高校自主招生的新嘗試，以形成漣漪效應，為高考改革提供參照。但高校自主招生試點已長達7年，至今仍未取得社會認同。辦學行政化和狹隘短視的社會意識，導致高校的自主招生難以走出應試教育的窠臼。
一些地方政府像抓GDP一樣抓升學率，教育豈能不走入誤區？缺乏培養人才的長遠規劃，又怎能催生「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有兼容並包的人才，才有學術思想的繁榮，不禁讓人更加懷念蔡元培當北大校長時海納百川的魄力和胸襟。 ■pku6166@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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