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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水月一
聽說剛於5月在台灣上映的《第36個故事》，是一齣城市電影，於是嘗試在雷光夏和侯志堅共同製作的電影原聲音樂大碟《她的改變》，感受異國風情，欣賞兩人怎樣以音符編織一個繁華鬧市的故事。從電影到原聲音樂大碟，從音樂到畫面，總有抹不掉的朦朧距離感。
沒有先進場看電影，便把其原聲音樂大碟放在唱片機轉呀轉，過去的經驗不算多，《她的改變》是一例，The Air的《The Virgin Suicides》、剛推出全新專輯《Is There Nothing We Could Do？》的Badly Drawn Boy作品《About A Boy》也是例子。揮去太多的畫面內容牽絆，純粹通過音樂表達的氣氛和意境，來想像和建構故事，是另一種「看戲」經驗。
《第36個故事》由侯孝賢監製、蕭雅全導演、桂綸鎂和林辰唏主演，既然是城市電影，立即點選〈這就是城市〉。引子結實有力的清脆琴音，伴隨悠然拉奏的小提琴，搖曳律動，聽起來有點憂怨、有點優雅、有點窩心，城市就是這樣子嗎？雷光夏在這歌沒有引吭高唱，只一直在「啦啦啦」的低吟，溫柔意態不言而喻，好一首充滿美感的小調。
台北給筆者的印象，傳來陣陣撲鼻濃郁咖啡香的咖啡館，是不能缺少的，於是〈朵兒咖啡館（序曲）〉便成了另一首叫我在意的作品。先來說文解字，原來「朵兒咖啡館」是英文「Daughter's Cafe」的中譯，港人大概未必看得明白，一些文化差異帶來的語言落差。說回歌曲，大提琴那些疏疏落落的沉厚拉据聲，帶來了古怪但有趣的響音，也叫人聯想木偶逐步逐步跳動的畫面，原本以為此曲是甚麼慵懶輕盈的Chill-out或Bossa Nova音樂，此刻想像一掃而空。音樂就這樣跟咖啡館完全無關嗎？卻在中、後段傳來人聲沓雜和碗碟碰撞的現場錄音，但那可以是咖啡館，也可以是快餐店吧？
或許是太久沒有好好細聽雷光夏的歌聲，《她的改變》的重點當然落在由她演唱的四首歌曲之上。主題曲〈第36個故事〉雷光夏在Chorus部分唱得頗為用力，跟演繹主歌時的從容和輕描淡寫，對比出鮮明的情緒轉折，感染力也在逐漸擴張，扣人心弦；而歌詞也表現了一些城市景致，好像「夏天的雨水飄落，寧靜公園；深夜的微風拂過，吹乾了樹」、「在街角的咖啡店，相遇的一刻」、「看這座城市漫漫被時光移動」，尚算跟電影貼題。雷光夏寫的詞，還是那麼充滿詩意和畫面性。
點題作〈她的改變〉，表現了雷光夏作品固有的哀愁、脆弱和自省的特質，侯志堅的冷靜而連貫的鋼琴，點綴了無窮餘韻。相對之下，〈騷動〉的拍子便輕鬆得多，無論是引子的仿海潮浪聲，抑或間奏的電結他弦音，均為這歌添進了真實感。全曲以重複三小段落的簡單結構組成，聽了一遍後，如「喝杯咖啡逃避，Orange Juice渴望勇氣」等淺白易記的歌詞，變得琅琅上口。
結尾歌〈故鄉〉改編自一首日本民謠，雷光夏為它重新譜上中文歌詞。音域上沒有太多的高低起伏，歌者也唱得情緒平穩，讓〈故鄉〉表現淡淡然的情懷，卻凸顯了旋律的流暢悅耳，末段大量的蟬鳴充塞耳窩。聽後，餘音裊裊，這也就是雷光夏歌聲獨有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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