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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第一跳」死者的家屬到富士康廠區拜祭。 資料圖片
事實上,富士康早已不甘於「全球最大電子代工廠」這一名號,而將企業戰略重點從製造調整為創造,同時亦極力開拓科技服務和產品銷售等相關上游和下游市場。內遷正好符合公司的目標和利益:第一把低科技的勞動密集型生產線轉移至內陸地區以分散經營,第二開拓內陸市場,第三在沿海地區著重發展高增值的新型研發產業。然而,除富士康戰略規劃外,內遷的誘因還有哪些呢?
沿海人工高 外企遷內陸
勞動力不但是重要的生產要素,亦是社會賴以發展的最豐富和最具創造力的可持續資源。30年來,中國經濟發展中取得的矚目成就,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可以吸引大量外商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的中國廉價和充足的勞動力。但隨著近年珠三角和長三角等地的「用工荒」的出現和彌散,以及工人抗爭的衝擊,中國各級政府和各地企業已認識到把勞動力價值長期壓低的潛在風險,從而在行政和市場的雙重導向下對勞工薪酬和福利做出調整。然而,中國勞動力的升值十分緩慢且不均衡,其突出的表現就是內陸和沿海的最低工資水平仍有很大差別,例如重慶市的工資水平只有上海市的61%。因此內陸勞動力成本的相對低廉是吸引外資的主要因素。
淘汰高污產業 政企關係惡化
富士康是最早進駐深圳的外資企業之一,在設廠初期已與深圳政府保持良好關係,並和深圳一起飛速發展。深圳政府為富士康提供廉價土地、優惠政策和一流的配套服務,而富士康則每年上繳巨額利稅。但在汪洋主政廣東後,尤其是金融海嘯以來,已高調宣布並實施「騰籠換鳥」戰略,希望加快廣東的產業結構調整和發展模式轉型,逐步淘汰高污染、高耗能和勞動密集型的企業。於是,以富士康為代表的代工企業便成為被清除出籠的「舊鳥」。在這種背景下,深圳政府與富士康的政企互動關係已出現微妙的變化。在連跳事件發生後,郭台銘的接連加薪舉動和對政府的委婉批評則被解讀為破壞產業秩序的豪賭和攪局,這無疑令政企關係逐漸惡化。
地方官謀晉升 吸外資谷GDP
縣域經濟是國民經濟的基本單位。發展縣域經濟,藉以在縣級行政區劃內統籌城鄉和工農發展,優化經濟文化資源配置,已成為中國近年的發展大戰略。
美國學者戴慕珍(Jean C. Oi)提出「地方法團主義」(local state corporatism)來解釋中國縣域經濟的制度變遷和結構。戴慕珍認為,地方政府和當地企業存在共生關係,並已形成行政和資本的利益共同體:政府為企業提供優惠政策,而企業則向政府繳交巨額稅項。加上GDP是行政績效評估的重要指標,地方政府官員為謀取更好的晉升機會,必然設法用更優惠的條件來招攬可以帶來更多GDP的外來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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