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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民
在台北的酒店大堂遇到幾位老兵,有的還掛上國民黨軍隊的勳章。和其中的一位聊起來,問他們前來台北幹什麼,他操著濃厚的四川口音說:「是為了紀念孫立人而來。」
孫立人,國民黨重要將領,抗戰時期曾任新一軍軍長。因他曾留學美國,好像是西點軍校畢業的,因此被派去緬甸協同英軍作戰。在抗擊日寇的戰役中大捷,頗受稱譽。解放戰爭中,也曾在東北戰場和金門戰場上與解放軍交過手。一九四九年後隨蔣介石到台灣,曾任「總統府參軍長」。後因其部屬郭建亮涉及所謂「匪諜」案,被迫辭職,被判處「長期拘禁」,一如張學良般遭軟禁三十三年。一九九○年鬱鬱而終。
其實「匪諜」案只是藉口,蔣介石潰逃台灣,美國人常常希望另覓代理人,將蔣取而代之。在大陸時已有游說李宗仁、傅作義的前科。蔣龜縮台灣後,孫立人是美國人看中的一顆棋子,加上孫留學美國的背景,便引起蔣的猜忌。至於孫有無異志,現在已經死無對證。孫立人案據說牽連的軍隊將領達三百餘人。
該日台中市「孫立人故居紀念館」揭幕,台灣還請來抗戰時與孫有交情的英國軍官史立姆之子,現任英國上議院議員的小史立姆主禮。
二○○一年台灣雖曾為孫平反,說該案是「被陰謀設局的假案」,但並未向孫氏後人正式道歉。今天為孫的故居揭幕,並邀請外賓前來,大概就是有點變相道歉的意思。
過去陳水扁當政,對國民黨籍的孫立人,雖然已經逝去,仍然未有放鬆。他住的官邸原是軍方官舍,但扁政府的「國防部」卻認為孫的後人佔用軍地,要求拆屋還地,還要追討八千萬元的租金。只有國民黨重新執政後,才說要作為文物保護,登記為「歷史建築」,今天更闢之為紀念館。
這位老兵滔滔不絕地說他當年的戰功,可是他的四川口音,讓我只能連聽帶猜聽懂三四成。他也說不清楚他此來是參加紀念館揭幕還是另有紀念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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