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學生5--未來歷史》連載小說
袁兆昌 作家
阿貴以為我再沒提起女班長,是因為我已放下愛情屠刀立地成佛,於是膽大包天,把我與女班長的4年愛情長跑寫進《愛是如此香蕉》:「愛情是尋找身份的遊戲。許多女生都渴望伴侶以親密的暱稱如豬豬與BB喚之,偏偏吾友阿正,他愛上的是個已有身份的女生:女班長。他總不能喚班長為豬豬吧(笑)。有人問:他的悲劇是怎樣發生的?」阿貴這種糅合朋友真實經歷的傷風敗德行徑,早在「超級蟑螂」的影射方式得知一二;今天他竟直呼我名,我不得不追究下去:「你說『有人問』,到底是誰問?」
虛構的紀實創作
「沒有人問我,這只是我寫文章的手法。」阿貴得意洋洋,我決定要狠狠打他:「你寫的是紀實故事,卻又有虛構情節,難道你不覺得欺騙讀者?」他卻理直氣壯:「只要讀者喜歡,我寫甚麼也沒人管的。」「好吧,就當是你情我願的一回事,那麼難道你不覺得羞愧的嗎?還敢在文中夾著括號笑來欺騙字數!」阿貴聽見我這麼說,面色沉了一沉:「這樣寫,我才可生存,才有收入……」
難道寫作就是一門騙人的職業嗎?不騙人就生存不來?就如那些不斷寫自己吃雞始知雞有味、通篇為古詩註不一定準確的解釋、分幾天逐寸逐寸行程大寫特寫……這等欺騙就是寫作的本質嗎?我沒有忘記阿貴多番把我寫進小說裡,令真實的我被分為幾個「我」。那個「我」在他的作品裡,總是焦慮、心煩、多疑之類,可是他不明白:孤獨不一定失意。
問世間情是何物
在愛情書寫中,那些曾經嚮往自由、獨身的人,萬一與人發生愛情,就變了另一人,不時為情侶獻花,在公園散步時蹓躂不定,還須唸出一連串甜言蜜語。肉麻不一定是愛情小說的風格,卻一定是這種小說的特質。「關於愛情,你到底知道多少?」阿貴聽見我這質問,竟然沉默下來。「愛情,你還是別寫好了。」
許多年以後,我以為阿貴這位知名作家已放棄了愛情書寫,直到有天在書店發現一部新書,才知道此人的厚顏無恥到了何種程度。那本書叫《關於愛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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