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自從有了這個剛滿周歲的小孫子以後,再沒有誰能比他更令我牽腸掛肚的了。
這個小孫子乖巧、靈敏,天真有趣。開始學步,但還是著著哦哦,不會叫爺爺。早在他六個月大的時候,由於經月未見,有點陌生,當我抱他在手的時候,他用懷疑的眼光望著我,好像在問:這人是誰?到我叫他一聲,說我是爺爺,他似乎有所感悟,或就是骨肉的心靈相通吧,他便笑了,隨即滿意地躺在我的懷抱裡。這個表情的變化,被友人拍成三幅的連環圖,成為兩爺孫最早相處的經典照片。
又如他坐在學行車上,滿臉得意,一如參加賽車似的,又突然疾走,好像他的爸爸喜歡開快車一樣。我常常警戒兒子,當了父親,要有家庭責任感,不好開快車,別讓孫子將來有樣學樣。
現在孫子已經能學走路了,但是走得不太穩,有點踉踉蹌蹌的樣子。有時想扶著他,他便站著微笑,好像向我說,別緊張,我會跑得穩當的。
我有一張四十多年前與小兒子出生幾個月的合照,早前與老伴又與小孫子同拍一照。兩相對照,小兒子和他的兒子幾個月大時的確很像,只是我們已經變成老頭子和老婆子了。
我也有保留著小兒子幾個月大時站在學行車上的照片,與今天小孫子站在學行車上又有強烈的對比。前者是黑白照片,後者是彩色照片;前者是一架簡陋的三個小輪子的車子,後者已是彩色繽紛添加玩偶和扶手的豪華車了。
小孫子還有一張站著微笑的照片,有點像在迎賓的樣子,果然有領袖風範。這當然是當爺爺的良好願望,長大以後,是龍是鳳,還要看後天自己的努力和家人的栽培了。
看兒孫的老照片,常常有一些甜蜜的回憶。但看這個新的小孫子,卻有無窮的想像。他不在身邊,只好看著眾多的照片,寄託一位爺爺對小孫子的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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