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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月十八日的文稿裡，雖然批評矢志改革本地粵劇音樂的青年樂師和勇於嘗試創新服飾的青年演員對傳統認識不足，但非常讚賞他們那份年輕人特有的冒險精神，最重要是「闖」然後知不足。
且以「水袖」為例，早期的粵劇演員穿沒有水袖的衫裙和海青，所謂沒有水袖的表演藝術。根據陳非儂在《粵劇六十年》的說法，粵劇的水袖由京劇大師梅蘭芳引入。民國初年，由《黛玉葬花》一劇起，粵劇花旦開始改穿古裝和使用水袖。我不敢肯定陳非儂的說法，但手上只有這些資料，把它抄錄下來，讓讀者自行判斷好了。
水袖動作用來表現人物在日常生活裡各種場合的禮儀和喜怒哀樂驚等感情。陳非儂解釋水袖有福袖(見禮用) 、兜袖、反袖（單手反扣雙手）、滾袖（雙手滾，表示緊張及發怒等）、驚袖（雙手向上一握或震）、左右搭袖等。不同水袖動作有不同用途，對劇情都有表達和襯托的作用。粵劇演員和資深戲迷對於水袖的運用比我這個門外漢清楚得多，我不厭其煩引述前賢的說話，只希望為初接觸粵劇的朋友提供多點資料，使他們欣賞粵劇時更加明白演員動作的意義。
我個人覺得水袖的功能應該還有發揮的餘地，其中一項是它和身段配合，做出更多具優美線條的律動形態和靜止造型。如果沒有水袖，單憑雙手的伸展和揮動，動作的幅度和弧度有限，但多了水袖，演員的動作變化便豐富得多。水袖雖然是兩幅柔軟的布料，在優秀演員手上，卻可剛可柔，表現力絕對優越。我曾經長期觀察中國舞導師訓練學員練習長綢舞，故此也略知皮毛。
我不同意捨棄水袖，相反地，要好好運用，創造更多優雅的戲曲身段。這方面，崑劇和京劇都有很多值得粵劇借鏡的地方，青年演員們宜加倍努力。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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