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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期想談談關於中英文化差異引起的顏色用語及表述問題。其實在中英的日常用語及會話中涉及相當多的顏色用詞，例如「白宮」和「赤字」等，英語都以同樣的顏色作稱謂：「white house」和「red figure」。兩者的顏色指謂都存在對該顏色的一些客觀感受，例如白色是高貴、明淨和純潔的表徵；紅色則有警號預兆。
西方視「紅」為不祥
不過兩地文化差異及歷史演變的結果，使大部分的顏色詞應用都存在莫大差異。例如以紅色為例，中國人一般都以該顏色作吉祥或喜慶的象徵；英國文化則視紅色為危險或不祥的徵兆。一些漢語如：「紅娘」、「紅豆」和「紅人」，在英語同義表述中根本找不著紅色的字眼，上述三詞對應英語為「matchmaker」，「love pea」及「a favorite with somebody in power」。
同樣地，英語的「have red hands」(殺人犯)，「red revenge」(血腥復仇)及「Is she really so red as she is painted?」(難道她真的像人們描述那樣放蕩嗎？)等，讀者看到的中文對應意思，均沒有紅色用詞或用語的痕跡。不過從用語的意象還可略見一二，無論「殺人」或「血腥」都會令人聯想起「血紅」的感覺，在思維印象上不能完全說不對等，或沒丁點兒文化認同。
a white day反指吉日
白色亦然，如「白眼」(dirty look)；「一窮二白」(poor and blank)；「a white day」(吉日)，「a white lie」(善意的謊言)。不過，筆者要指出，「一窮二白」的「白」亦可指空白，因此與blank的意思對等。
「黃」「黑」均含貶義
就黑色而言，兩類文化都以該種顏色指謂「不好」的事物，例如「黑心」(evil mind)，「黑手」(evil backstage manipulator)；「black mark」(污點)，「black sheep」(害群之馬)。不過讀者要注意，即使兩類文化在這裡的概念及印象相同，互相的用詞及用語亦並非對等。有時整個詞組亦會使人難以理解原文的指謂，例如「black sheep」用的黑色與「貽害、貽禍」沒直接關係，羊與馬更是「風馬『羊』不相及」，很難猜度原裝用語的意思。
不過「食色，性也」。黃色會令兩個種族人士都立刻想起「傷風化」之事，例如「yellow press」(黃色報刊)，「yellow back」(轟動一時的廉價小說)。英語對「黃色」作進一步貶義應用，例如「yellow dog」(卑鄙的)，「yellow streak」(膽怯)，「yellow-livered」(膽小的)。讀者可見兩種文化對同一顏色的印象依然存在分歧，因後一列詞組於中文表達時，都不見黃色字眼或意象。如果強行說是「黃膽」，則未免牽強。
文化發展致選詞差異
歸根究底，如說因為兩個民族的眼睛和膚色不同而引致選詞有異，這個解釋是不切實際的。我們姑且追究歷史根源，可能對這用詞差異現象會有更明確及更深的理解。英國人早期以航海事業發展著稱，因此會有「spend money like water」的說法。同樣是經濟發展作前提，中國以農立國，同樣的意思則以「揮金如土」表達。這裡說明文化不同，是直接產生「同一文化客觀性」及「異類文化主觀性」的主因。 ■香港大學附屬學院講師 李國標（文中例子引自《淺談中英顏色詞翻譯》，作者：宋玉芳、張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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