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華
不知道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愛上了薰衣草,只記得它大約二十年前在香港流行起來,然後很自然地成了不少人的最愛。
少年時代愛上小白菊,不過是因為問候卡和福音單張上的攝影。小雛菊在青草地上格外清新,也反映了其時對自己的寄望—平凡的不顯眼的潔白,平易近人。其後愛上薰衣草是人生歷練的事情:那種紫色去除憂鬱,喜歡它有治療及紓緩的作用,因為身體的需要?
薰衣草的紫不深沉,但耐人尋味,它的氣味濃烈且耐留,從地中海一帶生長遍及世界許多的角落,就是因為世人的喜愛。在歐洲火車的旅途上看過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見證了地球還有充足的水分和陽光,因而它的生長是一份安慰。
說薰衣草野生也不恰當,因為它早已階級化為高雅婦女近身和私人的用料,引發她們懷鄉和思慕之情。都說香氣的意涵,超過了身體局部感應所能接收的意義。薰衣草訴說的是切身的秘密,千百年前在羅馬埃及希臘都已得到人體的垂青,或作美容、趕走昆蟲、保護和提神的作用。它安慰過僧侶,也在亨利八世的宮廷裡用作洗濯棉被用的香料;它訴說過財富和慧黠女子的故事;在薰衣草眾多的聯想(純潔、安靜、幸運和深情)裡,安妮寶蓮訴說的是後者。
九O年代陳慧琳有以薰衣草為題的電影,放映時候為了增加逼真感,在電影院發放著薰衣草的香氣。不知道這安排對觀賞有多大作用,但顯然展示了對薰衣草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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