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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日參加壽宴，席間友人說很少在看戲的場合遇上我，問我是否淡出粵劇界？我笑說自己從來不是吃大戲飯的人，從未「淡入」，當然也無須「淡出」；只是專業卡式帶和數碼帶播錄機快被淘汰，不得不花時間把「私人珍藏」轉化為電腦檔案，「私人珍藏」大部分都是和粵劇相關的錄音，所以某程度上也算做著粵劇的工作。
「私人珍藏」裡，有數盒錄載了杜煥南音的開盤帶。話說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古道熱腸的長輩何耀光先生為了讓大眾有機會欣賞杜煥瞽師的演唱，特別把杜煥瞽師在他家裡演唱「私伙局」的錄音複製一個版本給我。不知甚麼原因，多首南音的錄音都出現時快時慢的情況，當時我沒有調校聲音速度的電腦軟件，又不好意思勞煩長輩，唯有拜託朋友幫忙，但我的朋友辦公地方也搬了好幾次，聲帶卻「依然故我」。還幸近年軟件大降價，我自己也添置了處理聲音的電腦軟件，所以趁著今趟私人珍藏電腦化行動，花了半個下午，處理《大鬧廣昌隆》第一、二場的錄音，並交予香港電台第五台《戲曲之夜》的節目主持人陳永康編排在昨天晚上播出，喜歡南音的朋友可上港台網站重溫。
談到杜煥演唱南音的錄音，最具規模在一九七四年榮鴻曾博士安排他在富隆茶樓現場演唱，當時收錄了二十二支曲目，包括：《男燒衣》、《女燒衣》、《霸王別虞姬》、《客途秋恨》、《大鬧廣昌隆》、《尤二姐辭世》、《何惠群歎五更》、《玉簪記之夜拾詩稿》、《梁天來》、《觀音出世》、《武松打虎》、《玉簪記之夜偷詩稿》（重唱）、《景陽崗打虎》、《大鬧梅知府．碧容探監》、《再生緣．孟麗君診脈》、《武松祭靈》（龍舟）、《大鬧獅子樓》（龍舟）、《武松充軍》（龍舟）、《醉打蔣門神》（龍舟）、《八仙賀壽》、《天官賜福》及《失明藝人杜煥憶舊》。（《南音與粵謳之研究》頁132-134）。他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曾替南聲唱片公司灌了一隻《夜偷詩稿》南音唱片，八十年代他在商台繞樑三日演唱會演唱的《霸王別姬》錄音也製成卡式錄音帶發行。到了一九八七年，他參加在香港大會堂舉行藝術節演出節目，演唱了《八仙賀壽》和《歸家憶郎》，香港電台唱片房也保留了現場錄音。
至於何耀光先生送給香港電台的杜煥南音，除《大鬧廣昌隆》第一至四場外，還有《男燒衣》、《孟麗君》、《妓女問米》、《灑金橋間》、《蒙正》、《香線贈釵》、《滿春元》和《鳳嬌投水》第一至四場。我不知道這是否何先生收藏的全部錄音，但後四首南音曲目絕對可作杜煥留世南音錄音的補遺。近年何先生後人與中大音樂系合作，出版杜煥南音唱片，相信其它佳作也會陸續面世。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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