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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譚盾。
譚盾對香港的城市印象中,「地道」是重要的一部分。
「地道」的字面含義是地下通道——「我對香港的地道,印象很深,無論去哪裡似乎都要經過地下這條通道,這讓我想到人的思想,如果要到達某處文學或哲學領地,一定會先經過黑暗隧道。」他最大的音樂創作力便是豐富的聯想力,而香港,也讓他聯想到了某種抽象象徵,彷彿既有不肯定的恐慌,卻又帶有宿命的意味,極其有趣。
譚盾認為,香港回歸之前常被人稱作文化沙漠,但今日再去觀察便不難發現,用國際的當代文化角度去看,香港甚至比北京上海等城市更加原汁原味——新與舊互相碰撞衝擊的表現更強,也更直接。
事實上,每次來,他都能在這座城市的繁囂之外,感受到地道的寧靜。「比如一些山間小道,一些遠離城區的離島,是上海東京都絕對沒有的安然之美。」有的地方,更保留了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建築風格,他由內心感到驚奇,如此發達的城市,卻又如此靜美的、本土的另一面。
十一年前,譚盾因奧斯卡成名,正式開啟了他身為國際一流音樂家的劃時代地位。而如今,歲月輾轉,再去回望當初那個聞名天下的轉捩點,他卻有了進一步思考。「拿奧斯卡之前,我很想挑戰學術、爭取那種成就感,成為象牙塔裡的最頂尖,但拿到那個獎之後,我反而有更迫切的願望,讓我的音樂為年輕人所喜歡。」
這就是他思想中的那份融合哲學,藝術音樂一樣能和流行結合,深刻的主題一樣能和流行生活方式、時尚需要融為一體。音樂始終是他表達自我的最準確方式,就像今時今日,每天都玩微博的他,其實非常明白年輕人的喜好,因而他也懂得可以怎樣做出更適應這個時代表達方式的樂曲,如果連人們的交往都日趨虛擬與電子,那麼音樂又怎會不可以。這或許就是人們對譚盾音樂印象中最突出的「實驗性」之體現。他始終在穿越古與今、熱鬧與平和,尋找其中音樂所能實現的最動人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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