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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地觀察:推理小說中的X男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9-26]     我要評論

湯禎兆

 在推理小說的範疇中,X男的設定一向誘人及廣受歡迎。由大師松本清張開始,歷來的推理小說家對X男的佈局建構,均抱持熱切的想像動力。松本清張在短篇小說《賣馬的女人》(77)中,曾寫過一篇名為〈奔跑的男人〉的故事,講述善五郎本是藥廠的推銷員,但卻喜歡在出外公幹時,到不同的名旅館的鎮店房間參觀,並從中偷走一些微不足道的紀念品以作留念,豈料意外地在一次過程中,除了把作為紀念品的銅章拿走外,也順道把房間內的花種取走,想不到那卻成為偵破一宗謀殺案的重要證據。大師把弄佈局的地方,乃把標題中的「奔跑的男人」製造出誤導視線的效果,當讀者以為所指的是因為速跑致死的受害人村川,原來實指的乃真正下手的兇徒廚師。這種聲東擊西的敘事手法,當然屬本格推理中常用的慣技,但X男的懸念正好提供了增加趣味的作用。

 此所以擅寫具科學趣味的推理小說家海野十三,也曾出版名為《蠅男》(38)的小說集。他筆下的蠅男是一名專門與刑警和偵探對抗的大魔頭,而在寄出的恐嚇書中,愛把一隻被拔去翅膀及六隻腳的死蒼蠅附在書內。海野十三竭力把匪夷所思的蠅男真身,嘗試用較為科學化的角度說明,原來他是醫生從事「微型人」實驗時所起用的死囚糊本。醫生先把他的手腳切斷,然後截斷腹腔,把腸子縮短至三分之一,又切去了胃,僅剩下肺及腎,唯一沒動的就是頸以上的部分,於是完成後糊本就成了一位四肢可分離的「微型人」。當然,作為惡魔的蠅男固然一直去尋找把他變成怪物的人作報復,但小說的趣味顯然在如何建構出令人可信的怪異X男的活體上。

 至於零零年代輕小說的旗手之一佐藤友哉,在《孩子們的憤怒憤怒憤怒》(05),於標題作短篇〈孩子們的憤怒憤怒憤怒〉中也創造中牛男這大魔頭來。他在小說中成為濫殺無辜的代言人,然而意外地竟然正是一名小女孩町井的分身。佐藤未有好好交代為何女孩有力成為無人可阻的殺人魔頭,但重要的是牛男的設定,正好把作者植入孩子們想破壞一切的暗藏暴力,來一次徹頭徹尾的消耗宣洩。X男在他們筆下,顯然均屬異化了的功能性敘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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