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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文學名著拍成電影，讓人想起的，總是那灰灰沉沉的色調，與一齣齣的英國時代劇。於是即將上映的電影《孤星淚》（Les Mis* rables），那股悲慘世界的氛圍，與英國電影的氣息，還未上映，已經撲鼻而來——原著的中文譯名，便就是「悲慘世界」。 ■文：洪嘉
《孤星淚》本月20日在香港上映，之前已先傳來好消息。美國電影學院（AFI）近期公布的本年度「十優電影」，《孤星淚》位列其中，與大受好評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蝙蝠俠：夜神起義》和《小學雞私奔記》等同列，這無疑讓觀眾更抱有期望。
影片（老實說）改編自同名音樂劇——已演了接近三十年，與著名的《貓》、《歌聲魅影》和《西貢小姐》同被列為歐洲最具影響力的音樂劇，原著則是雨果的長篇小說。
改編版本的改編或許令人困惑，英國人亦毫不吝嗇地將他們的喜愛傾注於音樂劇身上，使音樂劇順利取代《貓》成為倫敦西區上演年期最長的音樂劇。電影版本便是誕生於音樂劇版的25周年紀念晚會上。
即使電影找來早已在荷里活成名的紅星，包括曉治積曼、羅素高爾、安妮夏維菲，還有憑《波叔出城》（Borat）出位的沙格畢朗高漢、《媽媽咪呀！》中與梅麗史翠普合演對手戲的雅曼達施菲，還有我們都很熟悉的海倫娜寶咸卡特，但不得不說，像《悲慘世界》這種故事，美國人是不會有興趣改拍成電影的。於是我們不會意外英國的Working Title Films會成為影片的製作公司——同一公司的出品，還包括去年的《諜網謎蹤》（Tinker, Tailor, Soldier, Spy）和《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
歷史中的良心
《孤星淚》描述因為偷一個麵包而被送進監獄的的農民冉阿讓，在監禁期間屢次無視法律，更違反假釋規定，不得不展開長達二十年的逃亡生涯。鐵面警官賈維爾則窮一生精力，誓要將冉阿讓重新送入監獄。逃亡期間，冉阿讓遇上女工芳汀，一位被男友拋棄，不得不出賣自己的頭髮及身體，以撫養私生女柯賽特的妓女。芳汀因積勞成疾而去世，冉阿讓決定代替她撫養柯賽特成人。多年後，當柯賽特長大成人，當時的巴黎更趨動盪不安。而一場改變他們和法國人民命運的重大革命，正山雨欲來……
故事的背景便是動盪的法國大革命前後，據說原作者雨果曾在街頭目睹兩名士兵挾持著一個因偷麵包而被判死刑的男子，及經過當地，對此事視若無睹的貴族夫人；也曾看見過類似故事中芳汀受辱的場面。值得一提的，是雨果本人曾在第二共和時代，被選為議會代表，拿破崙三世復辟後，因奮起反抗而展開接近二十年的流亡生涯。
雨果自稱小說是一篇宗教小說，故事中亦極力突顯出法律的荒謬。作者認為只有良心才是真正的法律，於是主角冉阿讓在經歷多年的監獄生活後，並沒能令他重返正常的生活，到了後來受到主教的感化，這才棄惡從善，並成為企業家及市長。
音樂劇中最膾炙人口的一首歌，便是冉阿讓處於事業高峰期的獨唱〈我是誰？〉（Who Am I?），唱這歌時的他已隱姓埋名多年，擁有工廠並且擔任市長，卻遇到一名窮苦的智障者，被誣告為越獄的冉阿讓而將被判處終身監禁之時，主角不禁自問自己，到底是昔日那個逃獄者，還是獲得新生的市長與企業家。故事的發展是阿阿讓站出來指認自己，並且再度亡命天涯。
在這些情節中，無不強調個人良心的重要性，還包括冉阿讓一再受到試探，最終以善壓倒惡；原作者亦一再突顯法制的荒謬，企圖以道德取代法律—即使如今我們仍然目睹制度的荒謬，目睹惡人利用法制的漏洞而拋棄了良心，卻也無能為力。
音樂劇現真功夫
影片翻拍音樂劇版本，可期待的是一眾紅星將於片中大展歌喉。拍電視劇出身的導演湯賀柏，前作是主角說話結結巴巴的《皇上無話兒》（The King's Speech），這回不僅要角色們又唱又跳，更要求演員們每一首歌都要唱現場，而拋棄傳統音樂電影錄好歌曲的慣例，務求讓影片更具現場感。安妮夏維菲便曾說過，為了爭取芳汀這個角色，她第一次見導演時便唱足三小時。
為了撫養私生女柯賽特而不得不辛勤工作的芳汀，先是出賣勞力，最後出賣身體，當冉阿讓遇上芳汀時，二人的身份（賊與妓女）都是他們無法撇脫的標籤。
《孤星淚》原作完成為1862年，是法國大革命後共和執政的時代。然而所謂的共和並無法解決平民的困況，人民因為飢餓而犯罪，社會因為不公不義而讓平民成為貴族爭權的犧牲品。故事的最後，意識到制度的不公與律法的無情，鐵面警官賈維爾最終選擇在自己的手冊上寫下冉阿讓的種種事跡後投河自盡。
這次的電影版本重現倫敦西區的賣座音樂劇，音樂與歌詞亦是沿用音樂劇的作品，那個悲慘的世界，〈I Dreamed a Dream〉在被蘇珊大媽唱紅之前，便已在述說那個相信人是良善的故事，然而現實的差距卻總是殘酷的。湯賀柏攜手曉治積曼等紅星，高唱〈Bring Him Home〉的美好期望，在載歌載舞背後，仍是雨果強調的那個「最高的法律是良心」的美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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